“這個高度摔下去不會死,但會疼,你想試試的話我可以鬆手。”

雲錦書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竟然能從霍西樓的言語中聽出一絲揶揄。

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緩緩開口:“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對不起。”

低沉沙啞的聲音響在耳畔,雲錦書一臉驚愕地扭頭看他,“你說什麼?”莫不是她還出現了幻覺?

霍西樓別過了頭,可箍著她腰的手卻未放鬆分毫,淡漠的嗓音裡還有絲不易察覺的妥協,“昨晚的事是我不對,不該擅自闖入你的房間,但我沒走的確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今晨客棧死了人,他便是昨晚進你房間的夥計,如果我昨晚沒留下來,可能死的人也有你。”

道理她都懂,可她還是沒來由的生氣。

雲錦書試了試可他力氣很大,根本箍的她動都動不了,她放棄了掙扎,一臉冷漠地開口:“帶我下去,破案要緊。”

“你不生氣了?”

聽出他的小心翼翼,雲錦書的心裡頓時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縈繞在心間,但她下一秒便冷靜下來。

這位戰神將軍大概是昨晚沒睡好,才導致今天說話和表現都這麼奇奇怪怪。

“先帶我下去,正事要緊。”

“你若是不生氣了,我便帶你下去。”

“……”雲錦書被他氣笑了,這種孩子氣的話有朝一日竟然也能從他的嘴裡聽到,可她心氣上來就是不想讓他如意。“那便不勞煩皇子殿下,我從這裡跳下去也不會死。”

說著,她就閉上眼直接推開他就要往下跳。

身旁之人的身形好似僵了一瞬,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隨後雲錦書就感覺自己被人抱起,再騰空落地。

落地的瞬間,雲錦書就離開他的桎梏,理了理衣裳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院子不大,屋子裡很多東西都蒙上了一層灰塵,可雲錦書還是眼尖的發現了有人來過的痕跡。

她怕是兇手來過,心裡一驚,連忙回頭對霍西樓說:“有人來過這裡,會不會是那晚吉祥看到的白衣女子?”

霍西樓沒說話,直接一腳站在地上留下的鞋印上,他的腳同那鞋印嚴絲合縫,分毫不差。

雲錦書一臉莫名,霍西樓淡淡看著她:“是我們來過。”

你們都來過還帶我來幹什麼?!

已經好久沒這麼生過氣了,雲錦書感覺自己的肝火太旺,她需要冷靜。

“既然殿下來過了,那就說明這裡沒什麼線索,既如此留在這裡沒有意義。”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留下的霍西樓微微蹙眉,眉宇間有些懊惱,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才踱步離開。

從夏家回縣衙還需要經過大金棺材鋪,雲錦書生著悶氣,不經意地瞥了眼棺材鋪的方向,就看到一名身著白衣的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腳步一頓,白衣女子?

對方從棺材鋪裡出來後就朝著跟雲錦書相反的方向走去,倒是沒發現他們。

聯想到吉祥口中的白衣女子,老王爺身亡時身上又穿著大金棺材鋪的壽衣,雲錦書的直覺告訴她,事情不會這麼巧合。

但想到那位金老闆的態度,雲錦書便朝著前面不遠的饅頭鋪走去。

打聽下得知,金老闆有個女兒叫金柔,今年十五歲,性格乖巧溫順,平時都會在棺材鋪幫忙,至今尚未婚嫁。

說著,饅頭鋪的大叔似乎想起什麼又感慨道:“說起來,前幾天好像是柔兒父母亡故的忌日,她今天才從景都回來,這麼多年,年年都去,也是個孝順孩子啊。”

“忌日?”

有什麼東西在雲錦書的腦海中閃過,可惜她沒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