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我送你。”

追風離開後,霍西樓轉眸淡淡地看向雲錦書,後者抿了抿唇,看著他的目光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

見她不主動上去,他也沒有強求,索性直接轉過身面對她。

四目相對,見對方清澈的眼神,霍西樓眼底閃過一絲流光,漆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於她的耳垂上,下一秒又不動聲色地收回,沉默地等待著。

“將軍,今日小人去了冰室,那裡氣溫很低,可……可左大人畢竟身死已久,就算用特殊的藥物保證他的屍身不腐,可他體內損壞的臟器越來越破敗,能不能……先讓左大人入土為安?”

這兩天她一直在考慮此事,不僅是他,還有左軒和其他的死者,他們應該入土了。

霍西樓淡淡額首,見雲錦書抿唇的模樣,眸光微沉,頓了頓又問:“還有其他事?”

“嗯……”她抬眸對上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忐忑:“我們……我們可以在限期內破案嗎?”

她雖然也經歷過幾起案件的偵破,但最為棘手的還是這次的案子。

縱使再冷靜沉著,可只要想到不能破案就要拿樂音去頂罪,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些擔心。

“賭。”

“什、什麼?”雲錦書眼中愕然。

霍西樓卻未回答她,轉身上了馬車,“走吧,送你回去。”

一直到馬車停在提點刑獄司的門口,他都沒再開口,雲錦書只好嘆了氣下車告辭。

翌日清晨,雲錦書將一圈圈的白布裹在自己胸前,剛剛纏繞好就聽有人敲門:“雲大人在嗎?”

雲大人?

雲錦書一愣,隨後飛快將自己的衣裳整理好,開啟門就見是一名眼熟的皇城司隸使,“大人有事嗎?”

“司使讓你過去一趟。”

司使?

走到半路雲錦書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司使是誰。

皇城司隸屬皇帝管轄,皇帝下面是皇城司司使,負責整個皇城司事務。

這名隸使應該不是從軍中而來,所以對霍西樓的稱謂便是司使。

這麼早就來找她,莫非是有了其他線索?

待到了書房,雲錦書看到跪在地上的纖弱身影,當即一臉意外地站在那裡。

“樂音?”

樂音聽到聲音立刻回過頭,見雲錦書來了,兩行熱淚再次滑落臉頰,“雲……雲公子,幫幫我,我不想……”

“出什麼事了?”

雲錦書上前一步欲將樂音扶起來,關鍵時刻又想到霍西樓還在,她硬生生停下來,抬眸看向那一臉冰霜的男人,不解地詢問:“將軍,這是為何?”

霍西樓沒理她,雙眸沉沉地盯著樂音,“本將軍答應你,事情結束後消除你的賤籍,餘生你都不必留在青樓。”

樂音依然咬著唇搖頭,眼淚流的更兇。

她怕啊,如果死了,消除了賤籍又有何用?

“樂音,你別怕,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感受到懷中人身體的顫慄,雲錦書放輕聲音溫和道。

於樂音而言,雲錦書就是她最大的靠山,是她的支柱,她相信對方是唯一能幫她的人。

“雲……雲公子,將軍讓我、讓我去……去……”最後兩個字實難啟齒,她湊近雲錦書耳邊低低地說了出來,聞言云錦書臉色大驚,不敢置信這種事會讓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去做。

這是堂堂一個戰神將軍能做出的決定嗎?

可……

看著霍西樓的眼神,聯想到昨晚他們的對話,雲錦書在心裡嘆了口氣,“將軍,一定要這樣嗎?”

如果不用這個辦法,就抓不到三皇子的把柄嗎?

霍西樓沉眸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