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書看著面前伸來的手,不由得呼吸微窒,眼底快速略過一絲慌亂,身子往後傾倒了幾分:“不……不用了……”

霍西樓眉眼一沉,眸色漆黑濃稠,語氣低了下來:“你躲什麼,本將軍能吃了你不成?”

“不、不是……”

雲錦書趁勢翻身下馬,電光火石間飛快的在腦海中算出眼下的位置,腳往後挪,恭敬地拱手抱拳道:“多謝將軍關心,草民真的沒有受傷,此地距離修葺陵寢的地方不遠了,若是將軍覺得與草民同騎一匹馬不適的話,將軍可先行一步。”

這是要趕他走?

霍西樓微微皺眉,他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她,臉廓的線條逐漸冷硬。

忽的,他扯唇冷笑一聲,眼中嘲弄盡顯,未在多發一言,直接上馬離開。

直到馬蹄聲遠去,雲錦書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指甲竟然劃破了掌心,後知後覺的她疼的蹙了下眉,利落的扯下自己的裙襬,隨便裹住掌心的傷口,不做猶豫追了上去。

走路比不上騎馬的速度。

縱使雲錦書毫不停歇,可將近五里的腳程也用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等她趕到的時候,霍西樓早就沒了影兒。

她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問,只能先找個師傅打聽下情況,得知霍西樓已經來問過,她又朝著這人說的方向追了過去。

等她到的時候,霍西樓正在跟一名老者問話。

“回將軍的話,草民一直在這裡做工,真的未見過什麼外人,更沒見過您畫像上的大人。”

老者說的情真意切,好像下一秒就要給霍西樓“以死明志”似的,看在雲錦書眼裡只覺霍西樓肯定是威脅了那老人家。

待那老者走後,雲錦書上前問道:“敢問將軍,可有問出什麼線索嗎?”

霍西樓面無表情地掃過她一眼,視線短時間交匯,他又錯開了目光,道:“問過許多人,他們都不曾見過可疑人出現在附近。”

雲錦書思忖片刻,目光四處張望,像在尋著什麼,“將軍,死者死亡的案發現場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暫且不論那些金塊是如何運到房內的,按照草民的剖驗結果來看,我懷疑寶月樓不是左大人死亡的第一現場。”

這個說法方才到時沒聽汪藏海提起。

霍西樓眸光深深地看著她。

雲錦書繼續說:“左大人體內有多處骨折,還有很多碎裂性的,要知道這種傷在人活著的時候形成會給死者帶來多大的痛苦,他不可能不發出任何動靜,除非死者被打暈或者迷暈。”

“可草民未在死者頭部發現任何外傷,胃部和鼻腔檢查也沒有迷藥……”

“你是說左大人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被人活活用巨石砸死的?”

“對。”

“不可能。”霍西樓的眸色暗如潑墨,翻滾的情緒被遮蓋,“他若是意識清醒,又豈會甘願被人擺佈謀害?”

“那如果……是他心甘情願被兇手謀害呢?”

雲錦書回憶著左鋒的剖驗情況,聲音清冷的緩緩說道:“死者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抵禦型傷口,這就是證據。”

什麼情況下,能讓一個戶部尚書情願被人砸死也不反抗?

這種猜測下,不得不聯想到那些金子,答案是什麼不言而喻。

雲錦書本就看不透霍西樓的神情,此刻看著他的臉更覺深不可測。

“將軍,草民當日推測的死亡時間不會有錯,我說寶月樓不是第一死亡現場,也是基於死者的死因和身上的情況來推斷的,但若是草民這些都推斷正確,那麼當晚死者見了誰,都做了什麼就是我們接下來破案的方向。”

“我們?”冰冷的話語從霍西樓的薄唇中吐出,他面無表情地緊盯著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