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診樓出來後。

洛桑坐在外面的長椅上曬太陽。

轉眼即將入冬。

萬物蕭條,唯有陽光溫暖依舊。

洛桑情不自禁的仰頭,又因刺目的照射而伸手遮擋。

透過微張的指縫,她能模糊的看見太陽的存在。

不知為何。

她的大腦情不自禁閃過陸之珩的臉。

陽光雖好卻不容直視。

不就是他嗎?

他那麼優秀對她那麼好,可掩藏在其中的真情,並不是為她。

可她還是在自己即將手術時,第一個想到他。

許是因為三年婚姻造成的情感依賴。

在面臨危險時。

只有陸之珩才能帶給她安全感。

她想,只有他在,她才能有勇氣面對病魔。

也只有惦念著他。

她才能繼續活下去。

就像那天墜樓時,是陸之珩激發她對生的渴望。

他是她賴以生存的最後一根稻草。

想到這兒。

洛桑決定回一趟盛世華庭。

去拿點東西,順便見一見陸之珩,告訴他手術的事。

雖然她已決定離婚,但他現在還是她的丈夫,法律上的第一順位責任人。

如果可以的話,但願以後也能繼續保持。

成為洛桑的丈夫。

她在心裡默唸,堅定的想著。

令洛桑沒想到的是……

回到盛世華庭的她,剛一進門就聞到廚房傳來一股淡淡的香味。

洛桑看向時鐘。

下午三點,阿姨通常不會這個時候過來做飯。

難不成陸之珩在家?

她正疑惑。

結果,聽見動靜的許星逸從廚房走出來。

“姐夫,你回來了……”

許星逸花枝招展的笑著出來,又因見到洛桑而駐足。

她頓時收回笑容,不悅蹙眉:“洛桑,你怎麼回來了?”

見她繫著圍裙,還反過來質問她。

洛桑冷笑:“你怕是忘了,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這套房的房產證上,只寫著我一個人的名字。”

“……”許星逸撇撇嘴,臉色有些難看。

洛桑也沒想到。

她回到家,沒有見到陸之珩,反倒撞見許星逸。

“你怎麼進來的?”

洛桑壓抑著心底的不悅,維持表面的鎮定。

“誰許你進來的。”

她淡定的脫掉鞋子,換上居家拖鞋。

主權地位,彰顯無疑。

被壓一頭的許星逸不悅咬唇。

她當然不會說,是她破解密碼自己進來的——密碼是洛桑的生日,對她而言簡直輕而易舉。

“當然是姐夫讓我來的。”

許星逸逮住機會,企圖扳回一城:“你自己不回家不關心他,還不許我來照顧他嗎?”

洛桑不禁擰眉。

她想起他昨天發的微信訊息:鬧夠了就回家。

因為知道她不會回來,所以就直接讓許星逸來家裡?

堂而皇之,理直氣壯。

想到這兒。

洛桑的心裡憋著一口悶氣。

她沒有回應許星逸,只是邁步往裡走。

見她不說話。

許星逸的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她得寸進尺,追著洛桑問:

“洛桑,你這是故意和姐夫鬧情緒,欲擒故縱呢?還是知道真相顏面無存,決心要離婚了?”

她開門見山,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