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青聲音低沉,此時雖然狼狽,但氣場卻很強。

“我雖然敬重您,但結婚是我和她的事,任何人都無權干涉。”

老爺子氣笑了。

“我今天還就要干涉了,你能怎麼著?”

眼見兩人就要掐起來,寧矜連忙打圓場。

“太爺爺,這次您進山是怎麼回事,我聽警方說還要給您頒獎。”

太爺爺立刻又被吸引了注意,微揚著頭。

“可不是,我今天可威風了,過幾天他們就把獎章送過來。”

說完,太爺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太陽快落山了,今天你就在這兒住下,明天我們回蓉城看看若梅。”

“好。”

寧矜應下,回頭又看了眼臉色已經冷到極點的傅宴青,扯扯太爺爺的衣服。

“太爺爺……”

老人家掃了眼傅宴青,視線涼颼颼的。

“眼不見心不煩。”

寧矜雙眼一亮,立刻朝傅宴青比了個oK的手勢。

太爺爺家不常來人,雖然有客房,但也只是一張硬板床。

諸如床單,被子,蚊帳等用品都是沒有的。

寧矜去村子裡的小賣部買了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具,剛準備給傅宴青鋪床,太爺爺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過來。

“噢喲,讓我看看是誰長著一米九的大高個,原來斷手斷腳哦!”

寧矜一扭頭,就見太爺爺站在門口,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瞪著她。

她咳嗽一聲,放下床單走到門口。

“太爺爺,您還沒出去消食?“

“等你。”

說完,老爺子的目光輕飄飄地望向傅宴青,語氣幽幽。

“小矜,跟我走。”

寧矜抹了把臉,還想掙扎一下,又被老爺子一個眼神瞪地閉了嘴。

出門前給了傅宴青一個‘傅總你自食其力’的眼神,挽著老爺子的胳膊走了。

傅宴青看著半拆開的床單,沒安裝好的蚊帳,沒套好的被子,只覺太陽穴在瘋狂跳動。

初夏的天氣,村子裡又是依山傍水。

現在太陽還沒完全下山,等下山之後,還不知道會出來多少蚊蟲。

傅宴青皺眉。

得趕快把這些東西弄好。

晚上九點,等寧矜和老爺子消食回來,意外發現院子裡燈火通明。

太爺爺經過客廳,仰頭看向天花板上的日光燈,摸了摸下巴。

“如果我沒記錯,我走的時候,燈管還是壞的。”

而且雖然開著燈,裡屋卻沒多少蚊蟲。

寧矜望向裡屋角落處,蚊香燃燒著嫋嫋白煙。

太爺爺挑眉,不置可否。

“小矜,再陪我下盤棋。”

“好。”

家裡沒有田螺姑娘,但寧矜又不敢相信檢查電路,換燈泡,點蚊香這種事是傅宴青做的。

寧矜現在還真有些好奇傅宴青把自己的房間拾掇得怎麼樣了。

這好奇的心思一起,下棋的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

連輸好幾盤,太爺爺覺得沒勁,將棋子扔回棋盒,連連擺手。

“不下了不下了不下了,你這水平,糟心!”

“去睡覺吧。”

“好勒。“

太爺爺一發話,寧矜就奔上傅宴青的房間。

房門虛掩著,寧矜透過門縫望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