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被寧矜眼底的森寒嚇住,實話實說。

“沒了,那家酒吧在執哥出事當年就被查封了。”

寧矜喉頭髮緊,胸口像是壓著塊石頭,好半天才問。

“警局呢?”

“當年的派出所也因為老城改造被合併到其他派出所去了,我想去調查檔案,但我不是法定監護人,無權查詢當年事情的檔案。”

宋離看寧矜臉色依舊很差,怕她做出什麼衝動的事,又說。

“事發的經過我還是聽當時在酒吧裡打工的酒保說的,當時他怕被那夥人找上準備跑路,結果出了車禍被人撞死,事情也斷了線索。”

寧矜咬牙:“你不是法定監護人,但有人是。”

“死了。”宋離笑出聲。

“老天有眼啊,那對人渣不久後就因為濫賭被人打死在巷子裡,被人找到的時候,被野狗啃得連個全屍都沒有。”

他笑著笑著,又哭了。

“去他孃的老天有眼!”

宋離越哭越大聲。

執哥一走,當年的哥們兒也都各奔東西,七年來只剩他一個。

現在寧矜回來了,執哥你他孃的回來啊!

寧矜沒有哭,她只是站在江邊,看著江水出神。

天空網咖。

傅宴青找到寧矜時,她正在趴在網咖吧檯上和一個年輕男人喝得七葷八素。

醉醺醺的男人晃著手中空蕩蕩的白酒瓶,一把鼻涕一把淚。

“前段時間我看到你的熱搜,心想這叫什麼事?”

他打了個酒嗝,嘟嘟噥噥。

“早知道你這鳳凰當不長,還他孃的遇到渣男,執哥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讓你走,說不定你倆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我都當上乾爹了……”

寧矜雙手交疊,頭歪倒在手臂上,沒睜眼,嘴裡卻念念叨叨。

“阿執……”

傅宴青冷眸微眯,沉聲開口。

“寧矜。”

“嗯?”

寧矜聽到有人叫她,晃晃悠悠地轉過頭,模模糊糊看到一個人影,突然笑了。

“你來了。”

帶著些哭腔的聲音柔化了男人冷硬的眉眼,他大步走過來,將喝的雙眼迷離的女人抱起來。

寧矜乖巧地任由她抱著,雙手環住他的脖頸,靠著他的胸膛傻笑。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傅宴青眼底閃過連他都未曾察覺的柔和,正要說話,就聽懷裡的女人說。

“你不讓我喝酒,我今天喝了這麼多酒,所以你一定會來的。”

抱著她的手猛地收緊,寧矜皺眉抬起頭,正好對上男人冷到極點的雙眼。

“看清楚我是誰。”

她一激靈,酒醒了大半,此刻被抱著懸空,胃裡翻江倒海。

還沒來得及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胃裡的酸水上湧,不可避免地吐了。

“寧、矜。”

酒店。

傅宴青洗完澡出來,看了眼手機上十個未接來電,回撥過去。

電話那頭響起傅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臭小子,接到小矜沒有?”

他瞥了眼沙發上不省人事的女人,淡漠回:“嗯。”

“那就好,湯喝了嗎?”

“……爺爺,你藥吃了嗎?”

“……訊號不好,掛了。”

手機傳來忙音,傅宴青走到沙發前面,看著睫毛微顫的女人,淡淡開口。

“再裝睡,就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