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矜沒想到傅宴青會發燒。

還是四十二度。

寧矜盯著紅色報警的溫度計錶盤,眉心微斂。

難怪剛才抱著她的時候,他身上和烙鐵一樣。

寧家小院倒是有退燒藥,但傅宴青後背有傷……

寧矜擔心是併發症,直接打120把人送到醫院。

十分鐘趕到醫院,醫生先是量了下他的體溫。

在聽到他背部受傷後,立刻讓男護士幫忙,將傅宴青扶起來,檢視他背部情況。

一看之下,寧矜倒抽一口涼氣。

尚未完全結痂的傷口起了細密的水泡,把先前長出來的新肉都覆蓋住了。

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醫生更是變了臉色,訓斥寧矜。

“你這個女朋友是怎麼當的,背部感染這麼長時間,怎麼現在才來醫院?”

寧矜咬唇,便聽一道有些壓抑的男聲開口。

“我是來看病,不是聽你訓話的。”

“你醒了。”

寧矜顧不得許多,鬆了口氣。

醫生氣結,但無奈傅宴青是他惹不起的人,只能忍著氣給他處理傷口。

而寧矜在看到傅宴青身後的有些化膿的傷口時,心裡更悶著棉花似的,有些難受。

感受到她的視線,傅宴青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出去。“

寧矜聽出他心情不佳,沒說話,默默地走出去。

沒多久,裡面的醫生走出來,說是要安排一個小手術把後面化膿的地方處理掉。

寧矜雖然知道從剛才的情況看不容樂觀,但現在聽到要做一個小手術時還是心裡一扯。

手術是小手術,但費的功夫卻不小。

要把後面感染的地方挑掉,再重上藥。

寧矜手術室外一等就是三小時。

等手術室的燈熄滅,她才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起身檢視傅宴青的情況。

他還在發燒,人也沒醒。

寧矜跟著護士把傅宴青推到VIp病房,因為每隔兩小時要抹一次藥,她一熬就熬到了天亮。

等天大亮,男人的燒才退。

寧矜鬆了口氣,房門也在此時被敲響。

進門的是李易,見傅宴青還沒醒,見到寧矜和傅宴青交握的雙手,眼珠子一轉,將手中的檔案呈到寧矜面前。

“寧小姐,這是婚禮事項,原本是要給傅總過目的,我想給您看應該也一樣。”

婚禮事項?

寧矜從他手中接過,一開始只是有點好奇,誰想到一頁頁地翻過去,心裡五味雜陳。

訂過婚,才知道這兩個簡單的字代表的含義有多複雜。

無論是訂婚還是結婚,事項都很繁雜,她都沒想到傅宴青會親自過問。

三年前,大到訂婚策劃,小到婚禮中席卡的擺放,都是她親力親為,傅宴青從未參與。

想不到三年後,事情卻調轉了一個兒。

每份檔案上都有傅宴青的簽字,還有批註,認真得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李易見寧矜望著檔案出神,沒忍住說了一句。

“其實傅總這幾天也是因為忙婚禮的事才沒去醫院複查,否則也不會感染到發燒才發現。“

說完,李易也不再多說,點到即止。

寧矜垂眸。

放在以前,她或許還會質疑傅宴青,但現在檔案就在她眼前,她也無法自欺欺人。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他。”

床上雙眼緊閉的男人悶哼了一聲。

“水。”

寧矜連忙倒上溫水,升起病床,湊到傅宴青嘴邊。

溫水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