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矜做了一晚上噩夢。

懸崖上,她和媽被困在狹小的轎車廂內,血腥味,汽油味充斥鼻尖。

滿身是血的爸爸費盡力氣將他們推出車。

她也想救爸,可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連車帶人墜落深淵。

火光,爆炸,屍骨無存。

“不要!”

寧矜驚醒。

臉上冰冰涼涼的,她伸手一抹,全是眼淚。

天已經亮了。

她看了眼時間,剛到七點。

她不想碰見傅宴青,拿了個包子後離開老宅。

寧矜先拿車,後聯絡謝輕舟的秘書,委託他轉交西裝,這才去初心藥業。

連軸忙到下午十二點,準備去食堂吃飯,秘書急匆匆跑過來。

“寧總,外面有人自稱是您二姑,非要見您!”

“人在哪裡?”

“保安攔住帶到會客室了。”

寧矜點頭,邁步走出辦公室,往會客室走。

誰知還沒到會客室門口,就聽見門外車輛報警聲,還有咒罵聲。

“什麼天打五雷轟的白眼狼,我們吃糠咽菜,她開豪車當豪門闊太太!”

“布加迪是吧,我讓你開,我讓你開!”

她一邊罵,一邊用手裡的紅色液體往車上潑,車旁邊還放個正在燒紙錢的火盆。

“這位女士,你再不住手,我們就要報警了!”

“你報啊,我是你們老闆二姑,她敢報警,就是目無尊長!”

寧矜聽得一聲冷笑。

明明很輕,卻讓中年女人後背一涼。

她扭過頭,就聽寧矜淡淡吐出一句話。

“故意損壞他人財產,金額二十萬元以上,一年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中年女人正在潑油漆的手一抖,突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大家都來評評理啊,寧矜這個不孝女,居然要在我二哥死祭當天辦訂婚宴!”

“這請柬都發到家裡來了,我媽當場就氣暈過去,二哥啊,你養了什麼個天打五雷轟的東西啊!”

周圍人議論紛紛,寧矜也忍不住皺眉。

傅宴青居然還給寧家人發請柬?

他到底有什麼毛病!

寧矜氣得太陽穴直突突,正要說話,手機響起。

她低頭一看,是林媽的電話。

她心裡沒由來一跳,立刻接通,林媽又氣又怒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大小姐你快回來,寧老太太來了,帶了一大家子人……”

“住手!這是老爺太太的種的梨樹,不能砍!”

嘟嘟嘟嘟……

寧矜攥著手機的手發白,讓保安將中年女人和車都送到警局。

打車一路衝回寧家小院。

一進小院,寧矜被眼前的場景震驚。

小院的門都被撞倒了,木門歪歪斜斜地翻在一邊。

而爸媽曾經精心呵護的那些梨樹,全被連根拔起,枝椏斷裂。

前幾天還乾淨整潔的小院,此時就像蝗蟲過境一樣,全是翻飛的土壤和碎石。

院子裡僅存的三個瓷瓶也被幾個熊孩子拿來撒尿。

而寧家老太,坐在太師椅上將她的行李和衣服踩在腳下,仰著下巴,下令。

“滾出去,寧家不歡迎你。”

寧矜冷笑。

“進來,送他們去警局一家團聚。”

一聲令下,二十幾個保鏢衝進來,將癱在椅子上的寧老太,以及一幫子三姑六婆全部控制住。

“救命啊!殺人啊!寧矜你這個小賤蹄子,這是我家,你要幹什麼!”

“你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