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王照陽一下就傻眼了。

宋思銘可是剛剛被他擠兌走。

“問你話呢?”

“宋思銘呢?”

陳煌提高音量。

看王照陽的表情,他就知道有問題。

“陳主任,宋思銘超標占用辦公室。”

“我讓他騰退,他非但不配合,還假裝生病,未經批准就脫離工作崗位,我覺得至少也應該給他一個警告處分!”

王照陽乾脆添油加醋地告起宋思銘的狀。

在他看來,陳煌和他一樣,也是受過宋思銘壓迫的。

明明級別比宋思銘高,是宋思銘的領導,還要看宋思銘的眼色,陳煌肯定會跟著他一起落井下石。

然而……

“我覺得應該先給你一個警告處分!”

陳煌厲聲說道。

“什麼情況?”

王照陽頓時懵了。

辦公室裡的那些科員,也全都豎起耳朵。

陳煌和王照陽不應該是同一戰線嗎?怎麼突然翻臉了?

陳煌接著說道:“宋思銘同志能回來上班就證明他已經透過了組織的審查,曾學嶺犯錯誤那是曾學嶺的事,跟宋思銘同志無關,我們不能因為宋思銘同志做過曾學嶺的秘書,就把宋思銘同志一棒子打死!”

“這……”

聽完陳煌這一番慷慨陳詞,剛剛幫宋思銘“搬家”那些人,背後直冒涼風。

很明顯,他們站錯隊了。

他們以為曾學嶺倒臺了,宋思銘也會跟著倒臺,誰承想,還有其他領導為宋思銘站臺。

“可是,宋思銘超標占用辦公室……”

王照陽還不死心,試圖跟頂頭上司講道理。

陳煌卻眉毛一立,給這件事定性,“那是歷史遺留問題,你不能用現代的法律去審判古代的人!”

“好吧!”

王照陽咬著牙低了下頭。

見過拉偏架的,沒見過拉得這麼偏的。

然而,王照陽不知道的是,同樣的對話,半小時前,也曾發生在陳煌與市委秘書長鄧樹雄之間。

只不過當時,陳煌扮演的是他的角色。

“限你半個小時之內把你宋思銘同志找回來。”

“找不回來,你這個秘書一科的科長就不用當了!”

隨後,陳煌對王照陽放出狠話。

他也想落井下石宋思銘,結果被秘書長一頓批,心裡一直憋著氣,正好在王照陽身上發洩一番。

“是。”

“我這就去找宋思銘同志。”

王照陽追出門去,但宋思銘早沒影了。

打宋思銘的電話,宋思銘更是不接。

“只能去宋思銘的宿舍碰碰運氣了。”

王照陽知道宋思銘住在哪,一溜煙跑到市委宿舍,終於,在那套同樣超標的兩室一廳裡見到了宋思銘。

“王科長,你是不是又要我騰退宿舍啊?”

“不過,這件事好像歸後勤科管,跟你沒什麼關係。”

宋思銘當然不會給王照陽什麼好話,開了門便劈頭蓋臉地嘲諷王照陽。

“宋科長,剛才是我不對。”

“我鄭重向你道歉。”

“回頭,我就讓他們把你的東西搬回原來的辦公室。”

“那間辦公室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想用多久就用多久。”

王照陽姿態擺得很低,就差給宋思銘跪下了。

沒辦法,頂頭上司下了死命令,他含著淚也得執行。

這樣的表現,讓宋思銘頗為意外。

回宿舍的路上,他想了不下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