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指腹的接觸,裴喻寧先感受到柔軟膩滑的睡袍面料,接著是生機勃勃的脈絡在輕微跳動。

隨著商硯辭的一聲低喘,裴喻寧如夢初醒,瞬間整個人紅溫預警。

她迅速翻身,離開商硯辭懷裡,同時把他身上的被子捲走,把自己裹成一隻小蠶寶寶,躲在裡面。

裴喻寧感覺手指在發燙,心跳快得她要數不過來了。

自從領證後,商硯辭就一直叫自己“夫人”,語調是溫和的、慵懶的、低沉的、優雅的、輕笑的、漫不經心的、不疾不徐的、慢條斯理的等等等等。

可剛才那聲“夫人”,危險、貪婪、情動、低啞、慾求不滿。

他想吃掉她,像春夢裡那樣。

商硯辭冷靜了一分鐘,坐起來,用枕頭遮擋起伏。看著裴喻寧露在被子外面的烏黑捲髮,以及她緊攥著被子用力到泛白的指尖。

他思緒片刻,溫和地同她商量,嗓音卻是低啞:“夫人,先從被子裡出來,你這樣很容易呼吸不暢,我閉著眼睛,暫時不看你,好嗎?”

被子裡空氣稀薄,裴喻寧悶了一小會兒,便開始臉紅頭暈,沒能精準抓住“暫時”這兩個字。

她順著臺階下來,語氣嬌矜地命令道:“那你現在就閉眼!”

商硯辭慣著她,縱容地閉上眼睛:“好了,可以出來了。”

裴喻寧慢吞地從被子裡拱出來,貪婪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等她調整好呼吸,商硯辭才緩緩開口,循循善誘道:“夫人剛才是在對我做什麼?”

裴喻寧躺在床上,抬眸看向此刻閉著眼睛的商硯辭,哪怕是從這個苛刻的仰視角度去看,他的五官依舊俊美矜雅,端方如玉,是難得一見的骨相皮囊。

商硯辭並不催促,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裴喻寧:“我只是想聽聽你的心跳聲。”

商硯辭:“用手?”

裴喻寧抬手捂臉,想把自己敲暈:“手只是輔助工具,我感覺耳朵聽得不是很精準。”

商硯辭慢條斯理地問道:“那接著對我上下其手是為了什麼?”

上、下、其、手?

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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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喻寧的小腦袋飛速運轉,開始想合理貼切的完美措辭。

商硯辭這會兒卻不給她時間考慮,漫不經心地問道:“難道夫人覬覦我?”

“我那是覬覦你嗎?明明是你先抵上我的!”裴喻寧從床上坐起來,面對面地和他“據理力爭”。

商硯辭卻在此刻睜開眼睛,琥珀色的雙眸深邃晦暗。

“你耍賴!”裴喻寧去拿給自己安全感的被子。

商硯辭制止了她想重新把自己像小蠶寶寶一樣藏起來的動作,輕而易舉地扣住她雙手手腕,用他的一隻手握著,另一隻手溫柔地撫著她的頭髮,目光灼灼地垂眸注視著她:“我只說‘暫時不看你’。”

裴喻寧紅著臉,主動靠到商硯辭面前,額頭抵在他胸肌的位置,不讓他看自己,小聲氣呼呼地哼唧:“你耍賴!你欺負我!”

商硯辭鬆開她的手腕,輕聲順著她哄:“嗯,十分抱歉。不是有意唐突,嚇到了嗎?”

裴喻寧不說話。

商硯辭摸摸她的腦袋,低笑一聲:“夫人又在聽我的心跳聲嗎?”

裴喻寧靠在他胸肌上,小幅度地點頭。

柔軟的髮絲蹭過胸前的面板,泛起細密難耐的酥癢。商硯辭喉結滾動,掐著她的腰,輕而易舉地把她攬抱進懷裡。

面前隔著枕頭,擋住起伏的弧度。

裴喻寧坐在商硯辭腿上,他大腿的肌肉很硬,裴喻寧坐得很不舒服,她想回到柔軟的床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