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討會結束後,直樹邁著略顯匆忙的步伐走進了酒店房間,此時,他對回到臺北充滿期待。

進入房間後,直樹立刻開啟行李箱開始收拾衣物。他有條不紊地將一件件衣服疊好放進箱子裡,眼神專注而認真。

直樹一邊收拾,一邊還在心裡默默盤算著時間。下午的航班可不等人,如果不能按時趕到機場,那可就麻煩了。想到這裡,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他想快點見到家人。

終於,所有的衣物都被整齊地裝進了行李箱。直樹拉上拉鍊,長舒一口氣,然後提起箱子站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陽光,心中暗暗祈禱此次回程能夠一切順利。

直樹再次迅速地檢查自己的物品整理確認是否妥當,隨後,他拉起行李箱的拉桿,大步走到房門前,伸手握住把手輕輕一擰,門緩緩地被推開了。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一個熟悉的身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門口,直樹猝不及防之下,著實被嚇了一跳。

直樹定睛一看,來人竟然是馮鈺棋。只見她靜靜地佇立在那裡,低垂著頭,兩隻手不自覺地緊緊攥成拳頭。直樹一臉驚愕地問道:“馮醫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馮鈺棋依舊沒有抬頭,聲音有些低沉和猶豫地說道:“直樹,你要走了嗎?”

直樹微微皺起眉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追問道:“你想說什麼?”

沉默片刻之後,馮鈺棋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終於抬起頭直視著直樹的眼睛,大聲說出了藏在心底已久的話語:“直樹,留下來可以嗎?我”

直樹聽聞此言,並沒有做出過多的回應,只是低下頭匆匆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然後略顯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我很趕時間。”說完便不再理會馮鈺棋,徑直拉著行李從她身旁繞過去,繼續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隨著直樹漸行漸遠,兩人之間逐漸拉開了一段距離。可馮鈺棋卻始終站在原地未動,眼神一直追隨著直樹遠去的背影。當直樹快要消失在視線之中時,馮鈺棋彷彿再也無法抑制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猛然回過頭轉過身來,用盡全身力氣對著直樹離去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我喜歡你!江直樹!我喜歡你!留下來可以嗎?”那飽含深情與期待的喊聲迴盪在空蕩蕩的走廊裡,久久不散。

直樹突然停下了他那匆忙的腳步,一動不動地站在了原地。

隨後,他緩緩地朝著馮鈺棋所在的方向微微側過了頭,那張英俊卻冷酷無比的臉龐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只是用冰冷得彷彿能將空氣凍結的聲音說道:“我太太正在家中等著我,馮醫生,請恕我直言,我想我們之間似乎,還沒有熟悉到可以直接稱呼彼此姓名的程度吧?”

聽到直樹這番毫不留情的話語,馮鈺棋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不甘與絕望。

然而,她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用盡全身力氣衝著直樹喊道:“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啊?難道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嗎?為什麼我不可以擁有這樣的機會?”

面對馮鈺棋近乎歇斯底里的質問,直樹依舊面不改色,甚至連眼神都未曾有過絲毫波動。他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哼,我的太太根本無需與任何其他人相比較!因為我愛她,僅僅是這份愛便已經足夠了!更何況,像你這種心懷叵測之人,我對你從來都提不起半分興趣!好了,話已至此,告辭!”說罷,直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只留下馮鈺棋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滿是痛苦與悔恨。

馮鈺棋彷彿被抽走了靈魂一般,整個人失魂落魄地斜倚在冰冷堅硬的牆壁上,那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馮鈺棋的淚珠不受控制地從她那蒼白如紙的臉頰上滾落下來,一滴接著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