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祖巫微微皺眉,臉上露出幾分不耐之色,說道:

“什麼知己,什麼不是道侶勝似道侶,你們這些修道之人,心思彎彎繞太多,我也懶得去理會。”

“總之,這地婚之事必須按照規矩昭告天地,待天道降下那地婚功德便可。”

“至於你們私下如何相處,是知己也好,是道侶也罷,你自行去與后土妹子說個明白,巫族上下可沒閒心管這些瑣事。”

“既如此,有帝江道友這句話,那這三件事,玄某便應下了。”

“後續之事,玄某自會去找后土妹子,將其中利害關係一一說清。”

劉玄略作停頓,繼續道:

“不過,帝江道友,這地婚開啟的時日,可否交由玄某來定奪?”

“畢竟玄某還需先行完成另外兩個條件,如此安排,也是讓玄某顯出幾分誠意來。”

“再者,這昭告天地之事,不過是些細枝末節,就由玄某一手操辦吧,也好讓帝江道友省些心力。”

帝江祖巫深深地看了劉玄一眼,那眼神彷彿要將他看穿一般,片刻後才道:

“好,一口唾沫一顆釘,玄客卿既已應下,我巫族也信得過你這一諾千金的男兒。”

“至於混沌九轉玄功之秘,便由后土妹子親口告知你吧!”

“此刻,后土妹子正在盤古後殿等你,稍後玄客卿可徑直去找她,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說與她聽。”

“此事我便不再過問,只盼著日後天道能順利降下那地婚功德。”

“另外,玄客卿,既然你與后土妹子已有道侶之約,那麼將任一祖巫元神歸復清明,祛除煞濁之氣,這件事就落到后土妹子身上吧!”

“至於剩下的第三件事,所需煉製之物具體為何,稍後后土妹子亦會告知於你。”

“玄客卿,你這便去盤古殿後尋后土妹子吧!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陪了。”

言罷,帝江祖巫身形一動,轉身快步離去,只留下劉玄一人孤獨地站在這空曠而略顯寂靜的大殿之中。

劉玄望著帝江祖巫離去的方向,微微搖了搖頭,苦笑著輕聲嘆道:

“這帝江祖巫行事倒也乾脆利落,說走便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輕嘆一聲後,劉玄也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紛亂的心緒,向著盤古大殿之後,緩緩走去。

那裡,后土祖巫,一位佳人正在靜靜地等候著他的到來。

盤古神殿,后土祖巫修煉室。

巫族既然已下定決心要與劉玄聯姻,並將那珍貴無比的祖巫鍛體之秘傳授於他,自是不會在這些小節上有所避諱。

故而,劉玄此番前來后土私人修煉室,也是順理成章、自然而然之事。

此時,修煉室內靜謐非常,后土祖巫安然盤坐在那雲床之上,雙眸微閉。

看似在靜心修煉,可那微微顫動的睫毛,卻又隱隱透露出她內心的不平靜。

想來,她亦在等待著劉玄的到來,只是不知她心中又是何種滋味,作何感想。

而劉玄呢,站在室外,心湖亦是波瀾起伏,久久難以平靜。

“后土道友,時光匆匆,你我已數萬年未曾相見,今日重逢,實乃喜事!”

劉玄望著那已然盤坐起身的后土祖巫,神色間透著些許不自然,開口說道。

“玄客卿,許久未見,后土有禮了。這些年,不知玄客卿一切安好?”

后土微微欠身施禮,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之色,雙頰也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帶著些許扭捏與羞澀,輕聲說道:

“玄客卿,你我已有道侶之約,日後莫要再稱我為道友了,如此稱呼,總歸是顯得有些生分,不如就喚我后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