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

“小傻子”

“大傻瓜”

“雨萌”

............

座位上的觀眾,嘴裡不由唸叨著,那個腦中喊出無數次的名字,琴聲旋律動人心絃,勾勒著人心深處的情感。

隨著琴聲,編排成一幅幅畫面,像一場短暫的電影,屬於自己的一場獨影。

伴隨琴絃最後一次波動,清晰的琴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耳邊輕語,不絕。

遲慕笙望著那些強撐的妖們,語氣溫和道。

“諸位客官,有時,坦率的哭,要比強笑,更像自己,不必偽裝,累了便脫下吧”

他彈琴,一方面是為了賺錢,另一方也是疏通人們心底壓抑已久的情緒,在這個時代也算半個心理醫生。

生活中,多少人帶著面具站在淅瀝的雨中,面具下不知是笑還是哭。

剩下的妖,聽到遲慕笙的話,再也繃不住了,他們無數次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能哭,因為他們不能將自己軟弱的一面示人。

可當有人直接刺破你那僅存的防禦,來到你面前時,這一刻你所有的偽裝,都化作烏有,有的,只剩少年無法言語的苦澀。

最顯眼的,還是一開始的豬妖大哥,抱著一旁的牛妖,嚎啕大哭,嘴裡碎碎念道“翠蘭,沒有你,我的生活早就失去意義,五百年了,我以為可以忘記你,為什麼啊!”

“豬兄,不必悲哀,也許她早就幸福了,相信你看到也會開心”牛妖安慰道。

牛妖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寶劍,劍劍刺在豬妖心口,無形的鮮血流淌一地。

豬妖雙目無神的躺倒在座椅上,眼裡似乎失去了光,沉寂,安詳,緩緩吐出兩個字“是啊”

他從來都沒配得上翠蘭過,心中的愛,不過都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黑暗中的小丑,偷窺者,懦夫。

哪怕當時的自己勇敢一點,翠蘭也不會被騙,死在那群道士手裡,而他就連給翠蘭報仇的能力都沒有。

牛妖撓了撓自己大角,總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可豬兄明明在他的安慰下,已經不哭了。

算了,他不懂情情愛愛,想不通,等著聽故事吧。

“遲慕笙,我也想脫下,可塗山需要我,姐姐需要我”塗山容容望著臺上身影,呢喃自語。

外人一直以來,都以為她塗山容容是一隻黑心的狐狸,但幾百年前,她也是和雅雅姐一樣單純的狐妖啊。

整個琴館,無一不在含情,唯有塗山雅雅左顧右望,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大群妖哭啥,尤其是前面幾個體重三四百斤,身高兩米的壯妖,哭的像三歲小孩。

“諸位客官,下面到了故事環節,忘記時間這首曲子,來自一對情侶。

故事的開始,要從一處道館講起,道館內有個修行天才,名為林業平,是一位道士,這天他正在清掃著門口的落葉,卻看到一張紫色面紗飄至腳下.......”

眾人聽的無比入神,因為妖界不僅琴師少的可憐,就連說書先生,塗山一樣沒有。

可以說,遲慕笙以一己之力,承擔起整個塗山的正經娛樂專案。

“兩人在拜入洞房的那一刻,林業平掀開了紫萱姑娘的婚服,看到鎖骨處的那張馬面紋身,他愣住了,心在顫抖,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不舒服........”

眾妖的思緒被帶入其中,男妖彷彿身歷其境,感同身受,這是一種來自本能佔有慾,對喜愛之人的霸佔,不在掌控,女妖則是思索,那張馬面紋身背後的又有著什麼故事。

“分開.......再見時,林業平用身體擋在紫萱上面,任由數根長矛刺進身體,生命的最後時刻,林業平用盡最後的力氣問: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