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天神明為情許無間1(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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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將太子一行人悉數下獄,又立馬遣人去捉拿謝玿,哪知謝府只剩下人,謝玿早已逃之夭夭。
皇帝在兩儀殿發了好大一通火,衛茗站在殿中,看著滿殿殘席狼藉,而金殿之上,帝王散發垂須、袒胸露乳,毫無威儀,心情格外複雜。
他眼珠一轉,視線落在金殿中高坐的另一人身上,那人一襲雲錦素袍,白玉覆面,與皇帝平起平坐,想來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天師。
衛茗對天師充滿好奇,這一路走來,他對皇帝所做的荒唐事也略有耳聞,而人們口中最常提及的,還有天師的名號。
衛茗能理解太子的心情,大概為君者,多心憂天下。雖說他與太子交情不深,但他對謝玿的為人心裡有數。
聯絡前因後果,衛茗大概也能猜出謝玿到底在做什麼。謝玿既然選擇竭力助太子,那太子便不只是為了帝位,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不過對衛茗來說,他只是一介武將,他所深愛的,只是這一片山河國土,愛他手下計程車兵,愛這王朝,而非天下百姓。
就好比他不會過分憐惜御外之地生活的布衣百姓,他不會為了黎民而造反,但他會為了守護國境、守護自己的兵而浴血奮戰,置生死於度外。
謀反,仍然是他內心一道不可逾越的紅線。
見皇帝氣焰消下去些,衛茗拱手,問道:
“陛下,您將如何處置逆黨一眾?”
突兀的聲音吸引了皇帝的注意,皇帝差點忘了衛茗尚在殿中。視線落到衛茗臉上,皇帝面色有所和緩,畢竟這是平定逆黨的大功臣。
“愛卿問得好,對於逆黨,朕自然有朕的考量。”
皇帝隨意往臺階上一坐,回首朝天師討好地笑了笑,繼續對衛茗道:
“實不相瞞,此次召回將軍,是為了泰山封禪一事,朕需要一支王師,助朕氣勢,明朕誠心。而關於這些逆黨,朕將在封禪典禮上,以逆黨頭顱鮮血,敬告皇天后土,求國運昌隆,天地庇佑。”
聞言,衛茗當即一愣,畢竟這可是太子。
可轉念一想,謀反,按律當誅,無論你是怎樣的王公貴族,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只是衛茗想不通一點,太子明知自己將率大軍入京,怎會在這個節骨眼鋌而走險?
太子也就算了,皆知殿下仁愛,謀略方面衛茗並不清楚,怎麼謝玿也跟著犯蠢?這怎麼看都並非明智之舉。
除非——
衛茗的面色逐漸冷峻:
他們並不知王師將至。
亦或是,本不知,匆匆知曉之後倉皇起兵,不料正是羊入虎口,成了那甕中之鱉。
衛茗內心騰起一股怒火,在他內心寬廣的草原上搖曳,逐漸燎原。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高位上的皇帝,他的愚弄,他的欺騙,他的所作所為。
方才聽皇帝所言,分明是早知太子有異心,皇帝於暗中蟄伏,不動聲色地準備將他一眾一網打盡。可衛茗力不從心,倒不如說,他自己並無什麼想法。聽皇令而動,這就是衛茗。
不過衛茗到底是在乎謝玿的,那官員自京城來,身居高位,毫無架子,為人謙和。世家公子官兒爺,多多少少有著一股子傲氣,自視甚高不屑旁物的傲氣,衛茗看到的謝玿不曾這般,和他相處很舒服。
其實謝玿曾經有,只是這股子與生俱來的傲氣已經被磋磨得什麼也不剩了,若有,那也只是御人的手段。
在衛茗看來,謝玿有點蠢,也有些可愛,年輕的身影浸染著淡淡的憂傷,像從未消散的雪紛紛揚揚,並不強烈,多數時候給人的感覺是安靜的。他們在陽光下馳騁,在塞外迎風闊談,從國事到家常。
衛茗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人,平和融洽,自然地像是認識了多年的故友,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