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光頭男疑惑回道:“這是我父親去年前往寺廟拜佛時,為我求來的一道護身符,怎麼滴?”

“護身符?”

郝一建聞言則是冷笑不已,隨後冷冷說道:“我看你等會就會很需要它了!”

隨後郝一建朝身後站著的那群健碩年輕一輩陰陽師揮了揮手,瞬間這幾十名經過特殊訓練的肌肉男,全都個個挽起袖子,然後將六名催收人員直接拖到遠處的黑暗之中。

哀嚎之聲可謂是不絕於耳,但我對此卻已經是提不起任何興趣了。

此刻的我醉眼朦朧,而這座老宅子早就無人居住了。

也就是這時,牆角之下一株莫名的枯萎植物,卻是進入了我的視線之中。

這株小小的植物,似乎是在結出果實之後才枯死的。

這老宅大廳內沒有陽光,也沒有雨水的滋潤,或許這株植物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故而拼盡了全部的力量,才結出了一枚果實。

隨後我彎下腰,將這枚不知道叫什麼學名的果實摘下,直接送入口中嚼了起來。

醉酒之下,我連這苦澀之味都無法察覺,而這是植物拼盡全力的最後傳承。

我則是右手撐著木桌,望著停放在大廳之中的四具棺材,可謂是久久不能言語。

既然天道的五弊三缺,已經開始對我發揮出真正的威力,那我也不會因為至親的悽慘死法而感到害怕。

以前的我還心存邪惡與正義相互摻雜,但如今的我卻是陷入了徹底的麻木之中,我想,我的心性只怕是已經徹底墮入黑暗的深淵。

“都說大義者愛返,而福報者往福,全都是狗屁!”

我的嘴裡則是蹦出這麼一句話,其實人間並非是淨土,只不過是各有各的苦罷了。

同是紅塵悲獨客,怎笑他人是哀憐!

傅學仁看到我此時此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禁是搖了搖頭。

因為在傅學仁來看,他認為自己已經是夠悽慘了,但和我這麼一對比的話,傅學仁遭遇的情況在我面前,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

按照傅學仁從師兄郝一建,和其他陰陽師口中打聽來的訊息,我是自幼跟隨爺爺奶奶長大。

都說人在餓極了的情況下,會吃螞蚱且渴了喝渾濁的水,但我自幼便吃過多次樹皮樹葉和青草。

這些還是我和其他陰陽師喝酒喝醉的情況下,自己吐露出來的心聲。

那時候年僅八歲的我,在餓瘋了的情況下,連一隻已經高度腐爛散發刺鼻惡臭,且爬滿密密麻麻的白蛆腐雞,都能帶著羽毛直接送入腹中。

此舉也造成我高燒不退和上吐下瀉,不過為了活命,這生病在活下去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我記得在我小時候,村裡曾經來了一名外鄉人,不慎在池塘邊落水後,這屍體便一直泡在池塘裡。

而對於這種外鄉人的屍體,說一句難聽的,我們才不會鹹吃蘿蔔淡操心去搭理,故而我渴了的話,也會直接趴在屍體旁邊直接勺起水來喝。

苦難的事我經歷得太多了,我甚至都記不得我到底經歷了多少苦難。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結果我的父母就慘死於他人之手。

傅學仁也記得我曾經跟他聊起我的夢想,其實我的夢想也很簡單,那就是找一個女朋友,然後跟她結婚生子。

可眼瞧著這一切都已經近在咫尺了,傅學仁就想不通了,為何這一切,怎麼就在突然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呢?

就在郝一建率領一眾陰陽師,在吞噬眾生的黑暗之中痛毆那群催收人員時,我則是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正跪在地上燒紙錢的傅學仁,忽感眼前的光線一暗,疑惑之下抬頭瞧去,發現是我的身影,站在大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