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名盤坐在一堆白骨骷髏上的老者,見黑袍的我前來後,遂放下了手中的笛子。

黑袍的我細眼一瞧,這哪裡是什麼笛子,壓根就是用人的骨頭製作而成的骨笛。

一看到我,這老者遂笑道:“你終於來了!”

黑袍的我對自己的第一印象極為相信,這麼說吧,只要給黑袍的我第一眼印象不好的,那黑袍的我也決不會深交,而這老者給黑袍的我印象,幾乎足以讓黑袍的我放下一切戒備,甚至是毫無保留的百分百信任。

這老者自然也是魂魄之體,而且老者體表上和黑袍的我一樣,也是飄著淡淡黑霧。

但黑袍的我此刻壓根就無法瞧清老者的面貌,興許是老者臉上瀰漫的黑霧過於濃重。

可邪門的地方就是在這,因為老者臉上的黑霧並不濃重,就是眼睛能看得到老者面貌,但腦海之中卻無法形成老者的長相,這也導致黑袍的我十分詫異。

要知道人的眼睛看到畫面後,在匯聚於腦海之中,形成一個真正的畫面,然後才能根據這個畫面進行判斷。

可老者的面貌明明就被黑袍的我所看到,但黑袍的我卻無法想起老者面貌的樣子,只怕是活見鬼都無法體現出黑袍的我此刻心情。

“你認識我嗎?”

黑袍的我疑惑不解,黑袍的我雖然不知為何這老者給自己的印象,是如此毫無保留信賴,但這聲音卻是讓黑袍的我極為熟悉。

“你我何止是認識啊,我倆簡直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

隨著老者的緩緩起身,老者體表的黑霧也逐漸消散,當老者身上的黑霧褪去後,黑袍的我腦海之中,也隨之浮現老者的長相。

一看清老者的面貌,黑袍的我不由得大吃一驚,失聲喊道:“爺爺!”

站在黑袍的我面前,是黑袍的我那早已去世多年的親爺爺李武溪。

當年在老家曾山村時,李武溪和跳神婆的關係就極好,這一點也已經說了。

而跳神婆屬於請仙上身和通靈之術一類,李武溪則是符籙之術。

“嘿嘿~乖孫兒,你怎麼也來這中轉站了!是來找我嘮嗑的嘛!”

說是這麼說,但李武溪的語氣之中,似乎對黑袍的我前來中轉站這一舉動壓根就不奇怪。

“說來一言難盡啊,不對啊爺爺,你怎麼會呆在這中轉站了?”

黑袍的我迅速想到這個問題,因為在記憶之中,我小時候也只見過我爺爺李武溪的兩次畫符,一次是鎮壓橫死之貓,另外一次則是對付邪靈作祟的。

雖讓不知自己爺爺李武溪的道行,到底是屬於何種境界,但從每一次村民遇到啥情況,大部分都會來找李武溪畫一張符,而且每次總能見到奇效,就從這一點上來看,那時候我就認為我爺爺李武溪的道行,肯定也低不到哪去。

要知道當陽間的陰陽師死後,那陰陽師是必定會成為陰間的鬼差,當然那些生前作惡的陰陽師,亦或者有特殊情況的陰陽師,則是不在此類範圍之內,例如那被關押在寒冰地獄大天師劉伯溫。

李武溪依舊還是帶著那千年不變的爽朗笑容,道:“你爺爺我啊跟你一樣,也是一言難盡喲,行了,先說說你的情況吧,我感覺此刻你的情況有些複雜呢!”

聞言黑袍的我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我自幼父母離婚,是爺爺奶奶含辛茹苦將我從小拉扯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爺爺奶奶,也承擔起了父母的責任。

不管是黑袍的我,還是天師袍的我,三十年來的記憶是共享的,所以面對爺爺李武溪,黑袍的我自然也會真情流露。

黑袍的我直接衝上前,不顧自己天師的身份抱住了老邁的李武溪,哽咽道:“我想您爺爺,我真的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