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了個比較舒適的地方居住。

當然,就是天橋下。

這裡有點髒,到處都是臭水溝溢位的汙水,屎尿等穢物全混雜在內,還有這數不清的垃圾堆砌。

但這對於我這種流浪者是無上寶地。

我從垃圾堆裡翻出了一個紙箱子,上面寫著空調的字樣,剛好可以容我在裡面躺下,再找了個烏黑烏黑的枕頭墊著,說實話,還挺舒服的。

“小子,你從哪來的”

一聲粗獷的聲音出現在我耳畔,我從紙箱子中探出頭看去,只見一個同樣一身汙垢衣不蔽體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我跟你說話呢,誰準你在這住的,這片天橋下是我的地盤”

我沒想到即使是流浪也有地盤的,很顯然,我侵佔了別人的家。

於是我從紙箱子鑽了出來,再將其摺疊了起來,接著把枕頭夾在腋下轉身便要離去。

我不想跟他起衝突,畢竟嘛,在哪躺不是躺,更何況我不是流浪者,我是來做大事的。

“跟老子裝啞巴?”

中年人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要知道,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著自己的規矩,即使是流浪也是如此。

流浪者相見第一眼除了衣著,就是看鞋,是皮鞋還是拖鞋,跑鞋還是布鞋,有無破洞,鞋的好壞都是決定身份地位的象徵。

再接著就是看家當,在這冬季裡,有一床厚實溫暖的棉被便是身份的象徵,即使那棉被髒兮兮的。

當然,還有誰的拳頭大,這是最重要的一點,流浪者就像是犄角旮旯的老鼠一樣難抓,像普通的打架鬥毆,警察連管都懶的管,畢竟嘛,誰會在乎一隻臭蟲的死亡呢。

即使是死了,只要不是在大街上影響市容,惹人非議,其他死在哪都只要鋪蓋一卷就完事。

中年人便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子一看就是剛剛流浪的,渾身上下都沒有那股得過且過的氣質,於是玩心大起。

但他惹錯人了

我用腋下夾住那隻踢過來的腳,迅速的從兜裡摸出一把小刀,一把直接紮在了大腿上,接著在中年人的慘吼下狠狠一拉,將其大腿處拉住了一條大豁口,

我冷冷的看著抱著腿在地上打滾的中年人,忽然看見了他口袋露出的一角,像是一個錢包。

於是我提刀上前,在他的慘吼下劃開了他的喉嚨。

是的,我沒什麼本事,但這個是我的強項。

錢包裡只有零零散散大概一百多塊和一個破舊的身份證。

我將其收入懷中,接著把中年人的屍體塞入了紙箱中往垃圾袋裡一扔,相信沒有人會在乎一個流浪漢的死亡,即使是警察也不例外。

我有點興奮,身上第一次有了三位數的錢。

復仇之類的可以先緩緩,活著才是首要的。

錢這玩意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更多

凌晨三點,我出門了,不,準確的說是,我掀開了蓋在身上的破報紙出發了。

雖然城裡很是熱鬧,但到了三點這個時間街上還是沒有人影的。

我聆聽著樹葉在晚風下的沙沙聲,用一塊破布遮住了面龐,像是一道鬼影般隱藏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

這是一條小巷,經過我這些天的探查,每晚這個時間段都會有一個加完班的女子路過。

這時你可能就要問了,我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下手呢。

不不不,你可能不知道,前幾天我偶然路過這裡時遇到了她,當時她看我那眼神讓我決定了這場計劃。

你知道的。

那是什麼眼神。

那種最讓我噁心,不能忍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