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露珠在朝陽的照射下散發著寶石般的光輝。

嘰嘰嘰。

早起的鳥兒站在樹杈上啼叫著,抖去身上的露水。

英烈園中。

一名老人坐在花園裡的青石臺階上,雙眼失神的注視著在晨光中舒展開來的小草。

又有人死了,唉!

邢承恩站在紀念碑前,看著陣亡將士入土,等做好一切之後,禮儀官上前高呼:“執刀禮!”

“唰!”眾人抽出佩刀豎於胸口前方,一片刀山出現,在陽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邢承恩輕吟道:“紅花無情笑東風,青山有幸埋忠骨。”

“你們是為我琉求的利益而死,你們的死重於泰山,你們將與青山同在,你們於大地永存,你們將是我們心中的豐碑,將永遠活在後來人的心中。”

隨著邢承恩話語結束,禮官喝道:“默哀!”

肅睦的氣氛籠罩全場,但是武人的心卻滾燙,眼前的少年值得他們捨命追隨。

“時間到,禮閉!”

隨著禮官的話音剛落,一片整齊入鞘聲響起。

都結束之後,王進喊話:“請各營安靜有序退場,回營後修整三天,解散。”

“是!”

士兵們應諾之後緩緩退場,但是那少年的身影卻在他們心中更加偉岸。

“王進,他們為我的野心而死,值得嗎?”

“公子,他們死得其所,我們不傻,你給我們的是尊重,是平等,為了大人,我們甘願赴死。”

“我…,沒那麼偉大,只是想在這該死的時代好好活著。”

“誰不想呢?可這是個艹蛋的時代。”

“是啊,這是個中華即將淪陷的艹蛋時代。”

“大人,回府吧。”

“好,回府。”

兩人慢慢走遠,只剩高大的英烈紀念碑和那上百的墓碑孤寂的留守,還有雙眼失神老人那沒落的身影。

……

杭州。

城外一處大莊園佔地一里方圓,坐落在玉皇山南麓,居高臨下,高簷疊疊,殿宇重重,甚是壯麗雄偉。

攬月臺,是莊園中位置最好、適合看湖的建築群。

王寶明站在欄杆前,望著水面,伸手從侍女捧端的托盤瓷碟之中,取過一團豆粉所制的魚食,指捻輕灑而下,落於水面,彩鯉爭食。

水榭內外的侍女將頭都低了下來,不敢多看半眼,也不敢出半點聲音。

畢竟高門大戶之中,花園內的牡丹花一年更比一年鮮豔,而石榴、葡萄等果樹結出的果子,那也是又大又甜,一口咬下去都是通紅的汁水。

王寶明從看似方才十餘歲的嬌媚侍女所端的托盤之中取過白綾擦了擦手,而後輕颳了下此人挺翹的鼻樑。

侍女的小臉眼見紅了起來,還帶著青澀的味道,一時間讓自己有些迷糊。

見狀,便坐在亭中那石桌邊的圓凳之上,隨手摟過了剛才那捧端著托盤的侍女,又取過了桌上的酒水喝了一杯。

湖邊垂柳依依,水中彩鯉成群,美人在懷,輕薄衣衫飄然落入水面,蕩起一層層漣漪。

心中卻道是風景兩邊俱好。

水榭之中稍遠處的七八個侍女蛾眉微低,也不知是羞澀,還是在心中暗罵著騷蹄子。

半盞茶過後,王小二和王小六手上各捧著個數分長寬的木盒,從拱門步入水榭園中,低著頭不敢多看。

知道公子辦這種事情,都應該專心,如此才能心無旁騖。

王寶明最煩的便是那些偽君子了,嘴上說著仁義禮智信,背地裡玩得比誰都要髒,比誰都要花。

大哥說過這世上最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