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也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安東的貓眼或者背上的雙劍。他不感興趣地收回目光,說:“基本沒人在,誰會在那麼一個棚子裡待一晚上……腦子有窟窿嗎?大部分人都去市場區找地方過夜了,只有一家……格羅涅希家的僕人留下來。大家族,人家規矩就是多。”

戈塔特回頭,給了安東一個眼神。如果這些僕人留了下來,那行李中有見不得人東西的可能性就大增了。

“總共有幾個人?”戈塔特問。

守衛皺了皺眉,然後說:“嗯……兩個。一個駕車的,一個看貨的。年輕人,不好搶的那類。”

戈塔特就像沒聽到後半句話一樣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我們要去看一看。記住,現在發生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守衛懶的回答,低下頭繼續睡覺了。

戈塔特帶著安東向守衛指示的方向走去。在城門一旁偏僻的角落裡,有一個單獨的院落。

可以聽到裡面馬廄裡,某匹馬打響鼻的聲音。

安東示意戈塔特停下腳步。他先摸進院落裡看了一看。

這個馬車過夜處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馬廄,十幾匹各色馬匹待在自己的隔間裡,大部分都在睡覺。

另一部分,則是存放馬車與貨物的棚子。有人在棚子門口的柱子上,掛了一盞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製作精緻的燈。

在燈光下,站著一個倚在柱子上的年輕人類。他身上穿著安東見過的格羅涅希家的僕人制服。

他的同伴呢?

安東又換了一個觀察位置,這才在馬車棚子更裡面的地方,發現了格羅涅希家的運貨馬車,跟之前見過的一樣。

而第二位格羅涅希家的僕人,正睡在這輛馬車前面,似乎打了個地鋪。

安東不太瞭解僕役文化,但他絕不相信,在用錢幣付賬僱傭的情況下,能有僕人會為主家做到這一步。

大半夜在冷風陣陣的破棚子裡打地鋪,只為了守護主家的財產。而且他多半還是車伕,為了明天一早出發,必須要儲存體力,他的同伴可是還要守夜。

當然,如果主家是用鮮血、恐懼、吸血鬼魔法來付賬的話,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