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之中,安東開始搜查眼前的房間,文娜·格羅涅希的臥室。

昏暗的光線下,安東沒有聽到任何呼吸,但依舊保持警惕。畢竟,按照他收集到的證據,這個文娜正是兩個月來在溫格堡殺人無算的吸血鬼。

臥室門後,是一條小的過道,然後是一個小型的侍女房。裡面空無一人。

安東簡單搜查了一下床鋪與傢俱,很快就又撤了出來。

過道延伸向一個主臥。一張大床,被厚重的、不透光的床簾死死圍住。

安東將銀劍舉在身前,猛地一把拉開床簾。

這張大床上同樣空無一人。精美的床具整齊地擺放在原位,只在床頭櫃上的半杯紅酒、以及一本開啟的小說,證明著這裡在不久之前還有著居住者。

安東拿起金質酒杯,粗略聞了一下,果然在酒水中聞到了人血的味道。

又一條不可辯駁的證據。

緊接著,安東離開床鋪,開始檢查周圍的傢俱。大床對面的,是一個梳妝檯。

和大多數人類女性慣用的梳妝檯不同,這座梳妝檯沒有鏡子。

在一旁的首飾盒中,也同樣沒有銀質首飾的存在。這進一步鎖定了文娜作為吸血鬼的身份。

吸血鬼畏懼銀器,而且,吸血鬼在鏡子裡,看不到影子。

安東隨便開啟一個抽屜,裡面是疊成小塊的一排絲綢手巾。

安東正打算換個房間,突然,他在耳邊聽到了一聲喘息。

是女聲。一個非常蒼老的女聲。而且是聽起來痛苦無比、悲慘無比的聲調。

安東轉向女聲的源頭。是一面乾淨的牆壁。

不,不對勁。安東可以感到,有空氣在牆壁後面流通,有它們刮擦在木板與砂漿層上的聲音。

在一片寂靜的房子裡,它們顯得格外清楚。

一定有機關。

安東在牆壁上摸了摸,又敲了一下。有隱約的迴音。

開啟的機關在什麼地方?

就在這時,安東又聽到一聲喘息。聲音來源就在牆壁後面不遠。

它聽起來如此蒼老、如此痛苦。

也許是另一個受害者。安東無法等下去了。

於是,他對著牆壁使用了一個阿爾德法印。

阿爾德的巨力之下,轟隆一聲,眼前的牆壁上,多了一個裂口,剛好讓安東一人透過。

安東揮了揮手,趕開激起的灰塵,然後擠進了這條裂口。

裂口後,是一個隱藏房間。

不過,應該只是對獵魔人這樣的闖入者‘隱藏’的房間,對於屋子的主人,它應該只是一間需要機關開啟的衣櫥室。

兩邊高聳的隔間裡,掛著滿滿當當的各式精美、昂貴的女裝。

安東在這些衣櫥的包圍中前進。

然後,他又聽到了一聲蒼老女聲的喘息。

聽起來,她就在眼前的一個衣櫃的深處。

安東用手撇開吸血鬼的衣裝,在衣櫃的深處,看到了一個掛在木板上的身影。

雖然光線缺乏,但安東的獵魔人視力,讓他可以看清楚這個身影的面容。

這是一個蒼老的人類女性。她呈雙手攤開的姿勢,被掛在衣櫃的木板上。

不,不是掛著的。她兩邊的手掌處,都有一根鐵釘穿過手心,釘死在身後的木板上。

而她的脖頸處,則是有一道古老的鐵環,將她的身體牢牢卡住。

蒼老女人灰白的長髮蓋著臉。

安東緩慢地靠近她,想把她救下來。但一定是暗室中突如其來的腳步聲,驚醒了木板上受折磨的受害者。

她慌亂地抬起頭,抖動著腦袋與灰白的長髮,嘴裡發出沙啞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