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它的肩高有一碼?”安東驚訝地問。

利德的肩膀垮了下來,說:“它——我叫她‘雪花’,今年三歲。她的肩高確實有一碼,也就是一米,準確地說,是四十二英寸半。她站起來有……比我還高。”

站起來有七英尺?這是哪門子的狗?安東第一次聽到還有這麼大的。

安東搖了搖頭:“它也是……你家農場繁育出來的?”

如果這樣的話,那你確實是養動物的一把好手,安東想。

利德說:“我倒希望如此。事實是,她是我三年前冬天在地裡撿到的。她當時非常小,和普通小狗崽子差不多。而且,她還受傷了,有什麼動物差點咬斷了她的肚子。

“工人們都說,她活不了了。但我還是把她養了下來,放在我孩子小時候用的嬰兒床裡,然後用熱奶一點一點喂大。結果她不僅恢復了,還長成了現在這個體型。”

好吧,一隻站起來比人還高的大狗。不過,終究是一條狗,安東想,自己對付得了它。

不過,如果這隻狗失蹤了,它會不會是被別的生物攻擊了?能夠對付得了這麼大的一條狗的傢伙,安東開始職業習慣地猜測這隻可能的兇手屬於什麼怪物。

食屍鬼?孽鬼?安東腦海裡立即產生了這樣一幅畫面:一群小個子孽鬼圍攻這隻叫做‘雪花’的大狗,就像是普通獵犬圍攻棕熊。

應該不是它們。也許是芬特怪?‘雪花’的體型比起芬特怪肯定要差的多。

更有可能的是不靠體型取勝的怪物。比如有毒的奇奇魔或血肉魔樹,或者飛行怪物比如翼手龍或者石化雞蛇。

很快,隨著利德介紹,安東發現,‘雪花’的體型只是自己需要擔心的第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是,這隻狗是在半個月前失蹤的。春分前後。

“就是春分那一天。”利德說:“我記得非常清楚。‘雪花’在家裡從來是不上鍊子的,她可以來去自如。當然,她從不傷人。”

安東說:“我想,對於普通人而言,光是見到這樣一條大狗,就足夠造成驚嚇甚至心理層面的傷害了,尤其是它不被栓起來的時候。”

利德點了點頭:“沒錯。許多人這麼抱怨,只有熟悉雪花的人,才知道她是個怎樣的小天使。我們農場的牛羊新下崽的時候,雪花還替我們在圈裡守夜——它也一次都沒有攻擊過它們。”

安東說:“具體跟我講一遍它失蹤的經過。”

利德回憶說:“就是春分那一天晚上,我的太太和孩子——我的小女兒喝蘋果酒喝的有點多了,於是我妻子讓孩子們都早睡了。

“那一天房子裡也沒睡僕人和僱農,春分是過節的日子。所以我是最後一個回到家的人。我記得非常清楚,我把門閂插上了——晚上也許會有野狼來,所以必須關好門。”

“之後呢?”安東問。

利德說:“快天亮的時候,我才醒的——前一天的慶典上酒水的效果。我走下樓,才發現大門是開著的!不是被撞開的,而是有人從門裡邊開啟的門閂。而且雪花也不在房子裡了。

“我去問了我的太太。她還在我小女兒的床上睡著。她說,自己昨晚也沒醒,但是似乎聽見過狗叫聲——她還以為那不過是個夢。”

“所以?”

利德嘆了口氣回答:“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是雪花開啟了房門,然後跑掉了。她很聰明,以前就開過狗舍的門。”

安東征求許可,調查了一下事發現場。農莊大屋的正門門閂是老式的簡單門閂,並不複雜,一隻聰明且可以夠得著的動物,開啟它不算難。

除此之外,大屋中剩下的其他痕跡,已經在這半個月的人來人往裡消失了。

他還看到了‘雪花’小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