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這麼高了,差點把託運商人的手掌咬掉。幸虧咬掉的不是我的喉管。”

維瑟米爾說:“她很喜歡狼,也許在她眼中,這是最好的禮物。”

梅溫嘆了口氣,回答:“對於她而言,也許是這樣。但她和我們不一樣。不止是這個詛咒,她的世界也更簡單:朋友、敵人、愛、恨,一切都黑白分明。但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不是這樣。”

“聽起來,你比我想象的要更瞭解她。”維瑟米爾說:“關於那隻狼崽子呢,它最後怎麼樣了?”

年輕王子隨口回答:“我把它託付給了伊魯德王后的獵熊人。伊魯德王后從不打獵,於是它過的養尊處優。我走的時候看過一次,它長的很胖。”

維瑟米爾說:“你對那一隻狼看來也不是完全的厭惡。”

梅溫說:“它就像我的姐姐,保持在一定距離之外的時候,很有趣,甚至可愛。但如果她就住在你的隔壁,那就是噩夢。”

維瑟米爾換了一個話題:“除了這一點呢?戴德莉的故事還有什麼問題?”

梅溫說:“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關於我父親死後的那一段日子。戴德莉口中,是女術士炸塌了芙蕾雅教堂,釀成了慘劇,對吧?”

維瑟米爾點頭。

梅溫說:“單就這一個事件而言,戴德莉沒有說錯。但據我瞭解到的情況,這遠遠不是事情的全部。那不是第一次發生在戴德莉和女術士雙方之間的械鬥。”

“事實上,那都不是第二次或第三次。從我父親徹底昏迷,到我回到坎恭恩,一個月的時間裡,發生了十幾次械鬥,有大有小。”

維瑟米爾說:“戴德莉對於這些械鬥中的死傷,負有更大的責任?”

年輕王子說:“過錯顯然不是她一個人的。但這麼說吧,我的姐姐可以得到士兵們的認可,除去血統之外,也因為她可以縱容他們無法無天。”

“那段日子裡,除去和民兵、私兵的械鬥外,我姐姐手下計程車兵們,肆意勒索市民、劫掠來往的商隊,讓坎恭恩民眾苦不堪言。”

維瑟米爾想了想,說:“也許是因為她剛剛掌權,還不明白怎麼統治。”

梅溫說:“但她已經失去了民眾的信任。我的父親從小教導我們親近士兵,也許有一點教過頭了。他本人知道把握一個平衡,但戴德莉不懂。”

年輕王子喝了一口熱茶,繼續說:“此外,戴德莉還有一點完全不明白。我們阿德梅恩家族,在坎恭恩能統治下去,離不開亨賽特陛下的支援。”

維瑟米爾問:“現在他支援你?”

梅溫毋庸置疑地說:“當然!薩賓娜女士已經和我傳達了亨賽特陛下的支援。”

“我也明白,陛下為什麼要選擇我。和我的姐姐相比,我在阿德·卡萊住了六年。亨賽特陛下一定是想要一個更親近科德溫的封臣。”

維瑟米爾說:“唯一的代價是,你需要交出戴德莉不得阻攔?”

梅溫低下頭,說:“這不是代價。這是亨賽特國王的旨意,薩賓娜女士和我說的很明白。”

維瑟米爾問:“你知道,術士們對落到他們手中的黑日詛咒攜帶者會做什麼嗎?”

梅溫皺了皺眉,說:“我不知道。我聽說過一些糟糕的訊息,但薩賓娜女士說,那只是傳聞。”

維瑟米爾說:“我向你保證,那些最糟糕的訊息,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監禁、酷刑不算什麼,還有魔藥實驗和活體解剖。至於薩賓娜的保證,你相信她的話嗎?”

年輕的王子陷入了寂靜,在權力與親情間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