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瑟米爾抱著屍體,退了出去。人群自發地在他面前,讓開一條道路,允許他走到了另一邊海灘上,梅里泰利牧師們在搭建中的柴堆旁。

幾個之前來的牧師,正在那裡指揮著村民們忙活。維瑟米爾注意到,之前的那個德魯伊也來了,他還穿著樹皮衣,此刻坐在一旁,和那個胖祭司坐在一起。

維瑟米爾抱著屍體,向他們走去。

“獵魔人大師,有何貴幹?”祭司停下和德魯伊的閒聊,向維瑟米爾問道。

維瑟米爾說:“鮑德里安祭司,你們的墓地,接受外人嗎?”

胖祭司的目光落在了獵魔人懷中的包裹上:“這就是……他們說的屍體?”

維瑟米爾點點頭。

胖祭司說:“主要的墓園,可能不願意接收……這樣不明身份的人。不過,畢竟是如此奇怪的一樁事情,您這幾天為了頓布蘭的事情也很辛勞。我可以做主,讓這位陌生人,下葬到一座附屬墓園。只不過,墓地不會很大,而且,我不能保證會有墓碑。”

也只能如此了,維瑟米爾想。他說:“那也好。起碼讓他,有個可以託身的地方。”

胖祭司說:“恕我冒昧,您認識他?”

“不,我不認識。”維瑟米爾答:“但在道路上的人,總得互相照料。”

胖祭司說:“那他的靈魂,一定會非常感謝您。”

解決了這一樁事情,維瑟米爾心上稍微平靜了一些。於是,他也坐了下來,把屍體放到一邊,和祭司還有德魯伊聊了起來。這兩個人,看樣子也都看慣了生死,並沒有對放在旁邊的屍體感到半分不適。

祭司甚至在徵得了獵魔人的同意後,掀開毛毯,看了看屍體,針對屍體沒有明顯外傷的情況,推斷起了死者的死因。

“內出血,我覺得。”祭司說。

“我認為是毒藥。”維瑟米爾說:“他應該是落到了野術士手裡。”

祭司贊同野術士不是好人:“他們的名聲極差。”

另一邊的德魯伊也看了看屍體。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猛地朝旁邊的草地唾了一口煙末,然後興趣倍增地檢查起屍體來。

“怎麼了?安梅爾?發現他其實也是動物?”祭司開玩笑地問。

德魯伊抬起頭,說:“不。我感覺到,這具‘屍體’,似乎沒有完全死去……”

“什麼?”獵魔人和祭司都很驚訝。

德魯伊解釋:“你們也知道,我們德魯伊的法術,或者說‘能力’,和術士、獵魔人、牧師什麼的不一樣。我們可以察覺到,一件事物本質的生命力。像比如一棵梣樹,或者一隻白鹿。眼前這個男人,我察覺到他的生命力受到了某種外力久遠的壓制,但毫無疑問,他的生命力還在這具身體中存在。也就是說,他還活著……”

“他還活著?”祭司疑惑不解:“可他明明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血液流通。”

德魯伊安梅爾說:“有時候,生命會陷入一種叫做假死的狀態中。外部看上去,和死者無異。”

“你有辦法,讓他甦醒,讓他活過來嗎?”維瑟米爾問出了真正要緊的問題。

安梅爾猶豫了,然後說:“我可以試一試。在林地純潔的溪流中,用草藥和蜂蜜擦洗他的身體,嘗試喚醒他。但要知道,他可能陷入這種假死太久了,甦醒的那個人,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

維瑟米爾堅定地說:“我們總要試一試。”

德魯伊說:“做好準備,可能要花幾個月,儘管如此,失敗的可能也很大。你確定,他不是你的朋友?”

維瑟米爾說:“我們從未見過。”

德魯伊說:“為一個陌生人付出,是少有的美德。當然,哪怕你不參與,只要我發現了這個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