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手指的方向,卓安下意識轉頭看向鄭二。

鄭二頓時大怒。“你究竟什麼意思?”前方的卓別齡卻低低說著,似是自語。“領頭的那個我認識,她是當今夏國朝廷的一位公主。”

殷空頓時眼神一亮。“原來是個公主?”又見他一臉興奮之色。“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就在眾人一臉呆愣中。卻見他一陣指天劃地道:“你們說,我要是去做個駙馬怎麼樣?到時候她得管我叫夫君,我得管她叫娘子。既然成了一家人,那她就沒有理由再難為大家了!”

眾人頓時一臉呆滯,就如同看傻子般看著他。過了稍許,也許是反應過來。其中一名親兵便緊緊按住劍柄。“你想與朝廷的人狼狽為奸?!”

殷空一臉尷尬之色,連連擺手。“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對方冷哼一聲,不自覺地將劍放了回去。

卓安皺了皺眉,忍不住勸道:“甄虎兄弟,以後這樣的玩笑不能再開了,你也知道,我們和朝廷的人不可能有緩和的餘地!”

殷空再不復剛才的嘻笑之色,而是微微皺著眉頭,審視著一群人的反應。不自禁地輕嘆一聲。

......

第二天的天氣異常地好。所謂的陽春三月,百鳥生歌。似乎說的就是此刻。

一行人不緊不慢在幽靜的林間小道行進著。殷空頭上彆著盛開的鮮花,就這麼側枕在戰獸背上唱著小曲。高高舉起的一隻手還在不停挽著,就差捏出個蘭花指。

其他人默默的不作聲,但面色明顯有些不好看。畢竟他們還沒有走出昨天戰敗的心理陰影。殷空這樣開心得不得了。可謂是觸了他們的黴頭。若事情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最為關鍵的是,這唱得也太難聽了些!他們發誓,從來沒有聽過這樣難聽的曲子!

柳懷歌與卓別林二人卻似乎不受他的影響,而是坐在一起低低聊著,許是說到動情處,卓別林便不自禁地抓住了柳懷歌的手。

殷空頓時如同受驚般站起身來。眼神緊緊盯著二人牽在一起的手,口中曲調一變,唱聲也是越來越大。

“二月的天卻如此陰霾。

下過的雨如一場災害。

微溼的地面遺留著氾濫的傷懷。

到現在我終於能夠看得明白。

這一切似乎就是個悲哀。

也許只能選擇無奈地離開。

但我無法把她的傷痛掩埋。

也無法挽留她的存在。

是否該感謝她的坦率。

能夠讓我活得更加自在。

從此以後,兩相別離,中間皆是人海。

愛情就是這麼無奈。

不管別人的埋汰。

也不怕別人的傷害。

但願這只是一場意外。

不想面對空蕩的原地發呆。

也不想面對無休止的等待。

我只想要你永遠的留下來。

愛!

愛!!

愛!!!”

殷空閉上眼睛,近乎聲嘶力竭地吼著“愛”字。旁邊十數人不自覺地伸出雙手捂住耳朵。滿林子鳥雀被他這聲叫驚得盡數飛起。

受殷空的動作驚擾。二人下意識抬頭看過去,手中也不自覺地鬆開。卓別齡伸出一隻手往兩邊一點,兩縷看不見的元氣便堵住了自已雙耳。唯剩下柳懷歌一人看著殷空一臉為難之色,似乎有話想說。

卓安直接將她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甄虎兄弟,你能不能別唱了?”

殷空拖長了音調,用力吐出最後一口氣,愛字的讀音不斷迴盪在林間。緊接著雙腳交錯矮下身去,排開雙手作展翅狀,優雅地行了一禮。

“謝謝,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