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動而滾動,咕嚕嚕的作響。

魏政的眼睛一眯。

血玉丹....分明就是那被淨化過的凝血丹!

看到眾人的眼神看過來,魏政趕忙收起了木盒,再次對著薛公子拱手行禮,這才回到包廂,攙扶著師兄,兩人一塊兒向著園林外走去。

而身後,擂臺上再次響起打殺之聲。

首席座上,薛公子的目光卻並沒有在擂臺上停留一絲一毫,反而是緊緊落在魏政向著園林外走出的背影。

薛公子的座旁,臉色蒼白,神色中透著病態的青年男人笑嘻嘻的,那對眼睛也同樣在魏政身上不斷打量著。

“這漢子,倒是一身好氣血...做成丹藥,想必定是大補吧?”

“你還是莫要開玩笑的好。”薛公子摺扇輕搖,白了年輕人一眼。

“外城的那些人還不夠你制丹的麼?”

“難不成薛公子是起了愛才之心?有趣,有趣...”青年男子嘻嘻笑著,拿起桌上的酒壺,而另一隻手,則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微微泛著黃色,點綴各色寶石的頭蓋骨。

嘩啦啦...酒液倒進頭蓋骨中,滴滴縷縷的從骨縫中滲出。

“可惜,我還缺一個骨質好點兒的酒杯呢...”

.....

搖搖晃晃的馬車上,孫滄服下一顆抱元丹,感受著體內被調動起的氣血,不斷地運用氣血,修復著體內的傷勢。

許久,孫滄才消化完藥力,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帶著歉意的笑。

“師弟,等明天,我再去買新的抱元丹還給你。”

魏政搖頭一笑。“師兄你跟我客氣什麼?一顆抱元丹而已,誰吃又不是吃了?”

“哈哈哈!”孫滄也是一笑。“師弟你倒是真不厚道,明明都已經破了煉骨關,卻一直要瞞著師兄我!你難道覺得師兄是那種會妒忌師弟天賦的人嗎?”

說罷,孫滄癟了癟嘴。

“這麼說來,確實是有點妒忌...你們兩個師弟,進度一個比一個快,只怕以後老子真成最菜的了!”

“不過...”孫滄說著,眼神之中滿是疑惑。

“老子就是不明白,那個蕭染,我跟他並無仇怨,為何要對我大下殺手?還有....師弟你之前說過的,

在內城中時,我的確覺得心中特別狂暴甚至是洗完了臉後,心中還隱隱覺得怒火不停,直到捱了打,害怕了,這才心裡沒那麼惱怒....

這些內城的老爺們,不知道是又要整什麼么蛾子啊...”

魏政靜靜地聽著,不言不語。

孫滄說的那些怪異之處,也在魏政心中不斷盤繞。

他總覺得,這看似平靜的臨城,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而且....太奇怪了。

魏政挑過簾子,望向外城的青石板路。

外城之中,似乎流民越來越多了。

而且不少武者也流竄了進來。

可是這些流民又是怎麼進的城?

魏政的目光,落在關門的商鋪邊,一個正坐在石牙子上,懷中抱著一柄長刀,衣衫襤褸,鬍子拉碴的一個漢子。

漢子的語言粗俗,正在和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交談著什麼。

似乎是價格談攏了,漢子終於站起身來,和那個並排而走,不知往何處去。

這些流民,來到外城,有性格良善,吃苦耐勞的,紛紛去城裡的一些商鋪打工學徒,亦或者是去做腳伕,再不濟去砍柴賣柴為生。

可有些有功夫傍身的,卻都選擇了另一條路。

那便是刀手。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紛爭就要出人命,而有人命,就要有人敢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