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下,魏徵拖著略顯疲憊的步子走出武館。

自從今天早上升入木人關後,魏徵便一停不停地用搬山拳的拳路擊打著木樁。

那木樁也並非是普通的木樁,刷著桐油的表面,密密麻麻地凸起著一層層小顆粒,用盡全力的拳頭砸上去,只感覺一陣陣痠麻脹痛。

練武雖然辛苦,可帶來的收益也是巨大的。

自從突破石關後,魏徵已經明顯感覺身體比以前強壯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力量,反應速度,都遠遠的超過了十幾天前的自己。

而魏徵的面板,在藥膳的滋養下,也變得無比的細膩。

走在路上,俊秀的長相,筆挺的身材,以及那身英武的武袍搭配起來。經常能吸引不少的小姑娘頻頻側目。

絲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自己,足足能打五個以前的自己。

“現在的我,要是遇到當時黑市攔路的潑皮,只怕能把他們給當場打死吧。”

感受著手臂傳來的雄厚力道,魏徵嘴角不禁流出一抹笑意。

“各位師兄,山水有相逢,各位師兄師弟,若是有什麼事兒,儘管來城西燕府找我!

別的不說,一個護院武師的供奉,我還是出得起的!”

武館門口,一個身著青衣的少年郎臉上略顯落寞,朝著各位身著武師袍的同門拱手抱拳。

他的身旁,同樣還有幾個穿著便服的少年郎,臉上也滿是落寞之色。

“燕兄,別過了!”

“燕師弟莫要灰心,來年備好銀子再戰!”

“...”

門口上,幾個跟他要好的弟子安慰了他一番,便匆匆離去,而更多的弟子,則是一臉冷漠的走出武館,似乎連看都不願意看他們一眼。

“唉...”那青衣少年呆愣了片刻,便和幾個身著便服的子弟們轉身離去,夕陽將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無比落寞。

這便是學武半年不成,被淘汰的弟子。

每隔一段時間,這樣的場景便會上演一番。

也有弟子的家庭情況並不怎麼樣,砸鍋賣鐵送他進來學武,結果半年未成,跪在武館門口哭得撕心裂肺,被一眾弟子們當成笑話來看。

看得多了,心也就硬了。

回家的路上,白玲兒似乎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

似乎是欲言又止,是終究,什麼話都沒說出來,只是靠著魏徵的肩膀,兩個人慢悠悠地走在熱鬧的青石街道上。

“客官,要點兒什麼?不是我自誇,俺這兒的百貨,可比城裡的鋪子要強得多了!”

見到有生意上門,推著小車的貨郎精神起來,滔滔不絕地誇讚起小車上的各種百貨。

魏徵的視線掃過去,只見小木推車上,鋪著一張紅色的布子,布子上滿滿當當的放著一堆小玩意。

大多都是些女人用的小玩意兒,頭繩,胭脂盒,各種各樣的小飾品,看得出來深的女孩的喜歡,已經有不少做完工的女子在攤子上挑挑選選。

“這個多少錢?”魏徵挑選了一會兒,終於在攤子上選中了一個金色的髮釵,髮釵上連著一個小小的銀鏈子,上面掛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紅色瑪瑙。

瑪瑙也分貴賤,這小攤子上的,無疑都是最便宜的些,不過做功倒還講究。

“這個啊,一個大錢您拿走。”

“就這個。”魏徵掏出一個有些發黑的大錢仍在鋪子上,拿起了髮釵,便放在了白玲兒的頭髮上。

“別說,還真好看。”

“亂花錢...一個大錢,夠買五斤多的米了...”白玲兒臉頰浮起一絲桃花般的粉潤,嘟嘟囔囔的。

“花在你身上,我不心疼。”魏徵輕輕的笑,摸了摸白玲兒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