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臨趕到許府,匆匆走到許問舟的院子外,聽見裡面傳出女子的說話聲。

許初雲走到許問雪面前,“長姐,先前我就跟你說過,哥哥對那趙南星不同,當時你還勸我別管,說哥哥心裡有數,現在你看到了吧,他哪有什麼分寸?”

許問雪面無表情,只是緊張看著屋子裡的太醫們正焦頭爛額商量著療傷方案。

許夫人用手帕抹淚,一雙淚眼裡,沒有半點主意,想起方才許問舟嘴裡一直唸叨的名字。

她擰著眉頭,側目看著許問雪,“雪兒,你說方才殿下走的時候,讓你處理了此事?殿下的意思,是要如何處理?”

許問雪嘆氣,此刻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弟弟昏迷時,一直念著“趙南星”,醒來後,太醫們給他縫合傷口,他咬著牙,沒有哼過一聲。

可是方才,他抓著殿下的手,祈求殿下許他婚事自主。

被殿下拒絕後……是那樣痛苦和絕望。

許問雪不由紅了眼。

他那樣一個錚錚男兒,他的淚水,就那樣當著眾人的面流了下來。

她的弟弟,從十四五歲就接管許家,為了她這個姐姐在王府順心,他拼命給她爭功勞。

他立了那麼多的功勞,這一次,他就想為他自己求一次姻緣啊。

她嘆了口氣。

殿下顯然已經動怒了,若是允尋繼續固執,只怕此事不好收場。

她揮了揮手,“許福。”

許福跑到她面前,“王妃。”

“跟竹清一起,去接趙姑娘來府上。”

許福眼底一驚,很快點點頭,“是。”

夜臨提步,從院外走進去。

許問雪瞧見他進來,神色凝了凝,“侯爺。”

“允尋如何了?”

“傷口已縫合,只是眼下不肯服藥。”

夜臨詫異看向許問雪,“不肯服藥?”

許問雪點頭,輕步步到他面前,低聲道:“他一醒來,便央著殿下許他自己選親,殿下拒絕了,他便不肯用藥。”

夜臨似笑非笑,勾了勾唇,“他竟如此孩子氣兒。”

想來,許問舟是清楚,此次若是求不到這門婚事,日後,他跟趙南星,就再無可能了吧。

許初雲衝過來,“誰說不是呢,哥哥此次跟殿下僵持,可真惹怒了殿下。”

夜臨淡淡瞥她一眼,將目光落向許問雪,“殿下呢?”

“進宮了。”

夜臨點點頭,“放心吧,此次允尋立下大功,殿下不會跟他置氣,只要日後不再提起,此事便算揭了過去。”

許夫人擔憂走過來,捏著手帕垂淚,“他如今這樣固執,如何能揭過去。”

許問雪回身,拉住許夫人的手,“女兒會處理的。”

夜臨眼底流露一抹冷光,淡漠盯著許問雪,“趙南星不過一介民女,還請王妃手下留情。”

許問雪眸中微詫,“侯爺與她相熟?”

“昨晚便是她,助我和允尋脫困。”

她凝重垂眸,“我明白了。”

夜臨看向屋內, “我去瞧瞧允尋。”

他提步,走進屋。

許問雪看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趙南星的所有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

許府大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趙南星從馬車下來,跟著許福和一名丫鬟進府。

丫鬟將她領進一座院落,便轉身離開。

趙南星站在院子中間,看著院門。

許福說王妃要見她,是要興師問罪了嗎?

很快,一名雍容華麗的女子,領著兩名丫鬟出現在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