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門進來的二夏一聽就呸:“不要臉的老東西,你媽長我這樣?有我這樣年輕好看?別以為你喊我媽,我就能放過你,老東西,我的錢呢?交出來!”

她幾句話如同雷聲,聲聲入耳,灌進姜老太的耳朵中。

響得姜老太耳朵嗡嗡嗡,好像有人在她的腦子裡哐哐哐的敲鑼打鼓。

“哎呀!”姜老太痛苦地捂住耳朵,矢口否認:“什麼錢?我什麼時候拿過你的錢?你這個挨千刀的東西,就只曉得欺負我!有本事,你去找李桂花去啊!家裡的錢都在她那邊,你找我幹嘛呢!”

姜老太還委屈呢!

她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怎麼還不願意放過她呢!

早知道,早知道……哎呀!

姜老太氣得拍大腿。

哭喊道:“你幹嘛呀!就逮著我一個人欺負啊!嗚嗚嗚,我可是你奶奶,你親奶!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東西,遭天譴的啊!”

姜二夏一臉冷漠,對姜老太這種唱大戲的行為都懶得瞧。

要不說這種農村老太太厲害呢,無師自通,擅長運用輿論壓力來綁架小孩子。

沒人搭腔,姜老太自己哭嚎一下就收聲了。

對於二夏,她還是有點慫的。

姜老太磨蹭著從地上站起來,貼著床邊坐著,甕聲甕氣:“你來幹嘛呢?你大伯一家子已經被你害成那樣子,你還不滿意啊?”

兒子坐牢,姜老太覺得自己沒轍,既然沒轍,乾脆就不管。

她老了,還能活幾年啊?

與其去想那些她辦不到的事情,還不如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二夏看著姜老太。

這段時間,看得出來這個老太婆活得真的不差,臉比較在石坪村的時候還胖了點,人一胖,就不顯老,眼前的姜老太除了頭髮些許凌亂。

其他方面看不出任何問題。

兒子坐牢,兒子妻離子散什麼的,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二夏都忍不住想要誇她一聲牛逼!

不牛逼,如何幹出在她老爹九歲的時候還沒有確定死翹翹就把他埋了的事情?

不牛逼,如何幹出貪汙了她們母女倆的錢八年還絲毫不露餡的?

想到那筆錢,二夏就煩躁!

她看了一下這房間中的擺設,操起最簡單的砸!

“啊!!!”姜老太尖叫:“姜二夏,你瘋了啊!這是我孃家!你要砸,去砸你大伯家啊!!!”

姜二夏:“呸!少來禍水東引這一招,我告訴你,老太婆,你在哪兒,我就砸哪兒!識趣的趕緊把我的錢還給我!”

要姜老太的錢,等於要她的命。

姜老太當即蹬腳:“你放屁!我啥時候拿過你的錢?你媽癱在床上八年,你一個學生,哪裡來的錢!我,我看你是想要錢想瘋了!訛到我頭上來了!”

“呵呵!不認是吧?那我提醒提醒你,我爸沒的那年,他的戰友來到我家……”

姜老太心中一咯噔!

這件事,怎麼,怎麼被眼前這個煞神知道了?

難不成是送錢的那個人找來了?

不應該啊,她第一年拿到那錢的時候就故意跟那個人不要影響到孩子,每年過年之前,請他吃飯順便把錢拿了就行。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用二夏要讀書當藉口,不讓他們正面接觸。

就算那個人找到二夏的學校去她也不怕。

畢竟一個十歲的娃娃,不還是她說啥就是啥?

結果這八年來,啥事都沒有。

姜老太也就漸漸放心了,只管拿錢,別的事情根本不擔心。

怎麼現在,反而把事情捅出來了?

姜老太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