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且放過我吧!”聞遂睜著雙溼漉漉的眼睛乞求的看著聞舟。

聞舟並不曾看他,眉峰上挑,嘴裡吐出冰冷的話:“想的倒美。”

聞遂趴在桌子上生無可戀的抓著課本搖頭晃腦,看起來好不可憐,好在先清的出現拯救了他。

“世子,排雲軒那邊傳來話,咱們救得那個姑娘醒了。”

聞遂比聞舟的反應還大呢,大概任何事情都要比讀書有吸引力吧。

“真的?那位阿姊醒了?我去瞧瞧!”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眼見聞遂都出了萬重院了,聞舟還未起身,先清問道:“世子不去嘛?”

聞舟本不想去,想來一番感謝必是少不了,可是自己第一次救人,總要去看看成果。

“走吧。”

聞舟和先清一同來到排雲軒。剛踏進屋子,便看到聞遂正趴在床邊與荊魚說話。

荊魚面容憔悴,但眼神清澈明亮,宛如雨後晴空,正喝著粥呢。

見此,聞舟眉頭緊蹙,出聲喝道:“聞遂!誰教與你的規矩,你這般行徑!”

荊魚聞聲手中的勺子“啪”的一聲跌在了碗裡。

只覺這聲音熟悉,似是昏迷之時有人在她耳邊讀書的聲音,目光投向了那個男子,他似是十四五歲,身姿已然挺拔,面容輪廓分明,俊美異常,雙眸深邃而明亮,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眉毛濃密而整齊,微微蹙眉,他的鼻樑挺直,嘴唇緊閉,倒像是威嚴端莊的夫子了。

聞容看到聞舟進來了,連忙拉他過去:“荊姑娘,這位便是是我的弟弟——聞舟,也是救你的人。”

聞舟走上前,將聞遂從床上薅了下來,微笑著向荊魚點了點頭,表示問候。

荊魚感激地看向聞舟,輕聲說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聞舟謙遜地回應道:“不必客氣,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聞舟瞧她狀況良好,又道:“姑娘好生休息。”便提著聞遂離開了。

聞容被他這一番行為搞得有些無語,所以他專程來聽一聲謝謝的嘛?

“噢,對了荊姑娘,還不曾問你,怎麼會傷的這樣重?”聞容本是想等竇悠蘭過來以後再問的,畢竟她阿孃對這個姑娘的來歷很是感興趣,只是不巧,趕明兒是正月十五,事多忙碌,騰不開身。

荊魚沉思良久,聞容還當她不想說:“若你不想說,便算了。”

荊魚微微一笑道:“並不是,我只是在想從何處說。嗯……從頭說罷,我不太會揀重點。”

“也好。”

“我是江州人,年前江州來了戶人家,我便被賣到齊府為奴了,好在,我們家姑娘是個良善之人,在齊府的日子倒是比在家裡還要爽快些。臘月二十三時,我隨著姑娘上街,豈料竟遇上山匪上街搶劫,他們擄走姑娘,我抓著馬尾不肯鬆手,他們怕我暴露行蹤,只好也帶走了我……”

說到此處,聞容有些不解:“抓著馬尾?馬兒跑起來那樣快?你如何能抓到?”

荊魚苦笑:“興許是我力氣大了些,那山匪將我們擄上青林山,幸而寨子裡的軍師願意幫我們逃脫,我們在山裡走了一夜,本是有地圖的,可夜裡太黑,我們看不清楚,行至踏錯,走錯了路,好在又在山洞裡遇上了我阿耶,只等第二日一早下山,不想那匪徒追了上來,我們毫無他法,我便披上了姑娘的大氅,拿走姑娘的簪子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這才跌落山崖……”

聞容聽此感慨系之:“荊姑娘吃了不少苦啊!”

荊魚搖頭嘆息:“只是不知我家姑娘是否安全歸家了……”

荊魚頓了頓,又問道:“請問聞姑娘,此地距江州有多遠?”

聞容細細思量一番:“大致有一千多公里了,中間隔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