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魚覺得心口有團火在燒,灼燒著她的心肺,整個人如進火爐,滾燙熾熱。

而一旁公羊婧哽咽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若是能知曉毒素的成分,也能忖度用藥,只是……”

聞舟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裡頓時像是蓄了滿天星光:“只是什麼?”

公羊婧面色凝重地搖搖頭,緩緩說道:“此毒甚是詭異,擴散速度之快簡直超乎想象。僅僅片刻之間,那原本附著於血肉之上的少量毒素便以驚人之勢溶於骨頭。”

聞舟握緊了拳頭,咬牙道:“還是需要烏其戈的解藥是不是?我這就去裡城!”

吳涇卻也是站出來:“我將箭拾了回來,可能用?”

“不必這樣麻煩!在下有個法子,只是得讓荊將軍吃些苦頭!”

眾人的目光瞬間轉向來人——卻是之前顧宜之撿回來的那位陸塵陸公子。

郎求明聞言,捋捋著山羊鬍子皺眉:“閣下說來聽聽。”

“可有聞華醫刮骨治關聖?”陸塵開啟自己的木匣,露出泛著寒光的金針刀具,“正是此法也!”

刮骨療傷……

“此法只存在於那古籍之中,從未有人能夠真正將其付諸實踐。如此虛無縹緲之事,我們怎能輕易相信於你?”秦遠風目光如炬,緊緊鎖定著他。

與此同時,身材高大壯碩的程克力與鮮于銳兩人面色陰沉如水,滿臉都是懷疑和警惕之色,一步一步地向著陸塵靠攏過去。

“你身份來歷尚且不明,我們如何敢將妹子交於你?”

陸塵面對兩座巍峨的大山,毫不懼怕:“可現在這是唯一的辦法!”

其實,何止兩座?整個帳子裡的人都在用極其不善的眼神盯著他,簡直要將他活剝生吞了似的。

陸塵將目光投向眼神最為可怕的聞舟,他知道,此事聞舟做得了主。

片刻之後,聞舟垂頭看向床上生死不知的荊魚,終究是讓了步:“讓他來!”

陸塵鬆了一口氣,若是等他們去拿解藥,荊將軍怕是早就涼了。

吳涇帶回來的箭矢他早就查驗過,這種毒他略有耳聞,刮骨療傷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再配以他自制的敗毒散,興許可以一試。

但是此刻陸塵多次將匕首提起又放下,怎麼都下不了手,並不是因為他不敢,只是……

“諸位將軍可否移步帳外?”

這麼多人都將他圍起來,還如狼似虎的看著他,他是真下不了手啊!

顧宜之冷哼道:“若是我們都走了,你暗下毒手怎麼辦?”

“是啊!我妹子現在昏迷不醒,我可得把我妹子保護好了!”程克力雙手環胸挑眉冷聲說道。

陸塵再次將目光投向聞舟。

聞舟:“大家也累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赤鯉隊在這裡守著。”

“聞世子!”

聞舟輕輕搖了搖頭:“荊魚畢竟是位姑娘!”

眾人沉默,只得出了荊魚的帳子,臨出門時,程克力還叮囑道:“我們就在旁邊的帳子裡,有事叫我們!”

而聞舟等所有人都走以後,輕聲說道:“齊二公子,別讓我失望!”

陸塵身體一怔。

聞舟靜靜地佇立在營帳之外,他修長的身影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山嶽,他並沒有跟隨著隊伍一同進營帳裡。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營帳。

“公羊姑娘,麻煩你將荊將軍扶起來。”

公羊婧和撻拔旖依言將荊魚從榻上扶起來。

“再將她的衣物褪下。”

撻拔旖欲言又止,轉頭看向公羊婧。

公羊婧卻只搖了搖頭,撻拔旖只好和她一起去解下荊魚的衣甲。

待脫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