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萬事俱備,那就可以行動了。

齊明舒和荊魚等兩人走後,正準備出門,林承公便推門而入。

“姑娘,大堂的人已經不省人事了。”

“多謝林先生。”齊明舒朝著林承公福了一禮,表示感謝。

“只是……林先生還要留在這裡嘛?”

林承公一愣,隨即又坦然一笑:“在下這條命是寨主所救,理當有個交代。”

“如此,倒不好強求。”齊明舒瞭然,這個人是有自己的追求和底線的。

“在下送兩位姑娘出去。”

“那就麻煩了。”

林承公帶著兩人走至大門時,城牆上還有兩人在巡邏。

好在林承公早有準備,提著兩壺酒上去了。

那兩人對他毫無防備。

“軍師,怎麼不在聚義堂喝酒?”

“是啊,軍師怎麼上著來了?”

林承公晃了晃手中的酒:“我不在這兒,誰給你們送酒?”

兩人急忙接過,諂媚的笑著:“還是軍師好啊,除了軍師,還有誰記得我們兩個嘍囉啊!”

說完,便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上了。

“好酒啊!”

“這天氣,喝上一壺酒,渾身都暖了。”

喝的快,藥發作的自然也快,沒一會兒就相繼倒下了。

林承公下了樓,從袖子裡掏出一小壺酒遞給她們。

“路途遙遠,帶上這個也好禦寒。”

齊明舒接過酒,莞爾一笑:“林先生考慮周到。”

“好了,趕緊走吧。”

林承公去開門,只是他一個書生,要將那粗壯的門栓撬動還真有點難。

荊魚擼了擼袖子,上去幫忙了。

齊明舒被荊魚這一行為紮了眼睛。

她那乖巧可愛的小魚兒什麼時候這麼粗獷了?

荊魚上前一使勁,就鬆動了門栓,並且將門推開了一個足以一人出去的縫。

林承公完全被驚呆了。

“這位姑娘……是有把子力氣的……”

荊魚靦腆的笑了笑,朝著齊明舒道:“姑娘,快走。”

兩人順著門縫溜了出去,離開時齊明舒還朝著林承公作揖,荊魚也學著行了禮。

“就此別過。”

林承公笑著回禮。

此刻他似乎又是少時懷揣著夢想的那個少年。

大門緩緩的關上,林承公的身影消失在她們的視線中。

齊明舒和荊魚順著林承公的地圖向山下走。

只是天不遂人願,停了兩日的雪,竟又開始下了。

肆虐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凜冽的寒風一陣一陣地吹過。

兩人開始加快步伐,好在她們特意白日睡覺休息,現下絲毫不困頓,精神奕奕的。

“小魚兒,冷不冷啊?”

荊魚身上的衣服雖說是新買的,可夜晚的氣溫要更低些,加之山上氣溫低,那是根本不足以抵擋這凜冽寒風。

風吹的荊魚打了個冷戰:“不冷的。”

齊明舒聽著她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就知道她是在騙人。

想將手中的酒遞給她,卻被荊魚推了回來。

“姑娘,留著吧,後半夜還要冷呢。”

“可你……”

荊魚態度堅決,齊明舒奈何不了她,只好作罷。

夜間的路總是要難走些。

她們手裡沒個照明的東西,便是連個火摺子也是沒有的。

只能摸索著前進,也不知走到哪兒了,走的對不對。

兩人就這麼互相攙扶著,迎著風雪一步一步往前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