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謝瑢謝珩、並家裡的其他少爺子侄同行去了溫泉莊子。

其中緣故早已報與秦氏,眼下正是年節前後,秦氏也望兒孫們能夠樂呵,便只說讓他們去,回來若是好的,待出了年,她定要去頑。

男人不在家,喬喬落得輕鬆,獨自坐在暢心堂的暖閣中做著針線,不一會,明英等幾個姊妹來了,就也在暖榻上坐了,姑嫂幾人一同吃點心喝茶,說笑解悶。

說起爺們都去溫泉莊子一事,明薇憤憤不平道:“他們幾個倒是先享受,留我們在家空等著。”

喬喬笑道:“妹妹若是喜歡,趕明我也帶你去,保管比他們的還好呢。”

明薇聞言眼睛一亮,“嫂子此言當真?”

喬喬道:“必然當真。”

明英和明惜忙上前央求,“好嫂子,我們也要去。”

喬喬笑道:“我本就是打算我們姊妹妯娌一起的,只大嫂子總是不得閒,便一直不得空告訴你們。”

明英笑道:“如今年下,各路人情往來,田莊年租,哪一處都離不得大嫂子,她定是去不了的。”

明惜:“可不,也虧得大嫂子能幹,換做我,只怕顧得了這頭就忘了那頭,早不知出了多少亂子。”

正說話之間,忽而老太太身邊一方嬤嬤忙忙的走進來,笑道:“家裡有貴客到了,三夫人快帶著姑娘們去見見吧。”

喬喬問:“哦?不知是哪一處的家人親戚?”

方嬤嬤笑道:“大太太的孃家孃家嫂子帶著侄女、二太太的孃家姊妹、嫂子都帶著姑娘來了,如今都在老太太屋裡,眾人見禮敘過呢。”

喬喬便和明英三人壽安堂上房,果然見烏壓壓一地的人。

裴氏孃家兄弟裴老爺的夫人帶著獨生女兒裴文鳶;譚氏的同胞姊妹陳夫人帶著女兒陳寶珠、以及譚氏的孃家大嫂和其女兒譚淑雅。

幾人家裡,都是在任上做官,因臨近年節,回京過節。都是前日不久才到,今日就已急切來會見親友,暢敘離別。

秦氏上了年紀的人,最愛熱鬧,又見幾個女孩都是清靈水秀的好模樣,便更是喜歡,忙命薛氏張羅準備酒飯,又叫了幾個姑娘近前說話。

喬喬和明英三人來後,幾個年輕的姑娘也都依禮見過,姊妹嫂子的混叫了半日。

秦氏因喜女孩,便要留幾個姑娘在家中住幾日,這是上等的體面,幾人母親長輩自然喜不自勝的應了。

又因薛氏打理內務、執掌中饋,實在脫不開身;紀氏有孝在身,不便熱鬧取樂,秦氏便將一眾姑娘們交由喬喬照應,由她帶著一處玩耍說笑。

喬喬只得應了,連著本家的三個小姑子,都是一樣的待著;只留心觀察了半日,便也大抵摸清了幾個姑娘的脾性。

三人之中,陳寶珠最為年長,業已十六;生得端莊大方,貞靜嫻雅;其次是裴文鳶,年十四,性子跳脫淘氣,聰敏異常;最年幼的是譚淑雅,十三歲,雖然年紀小了些,卻機靈聰慧異常,說話做事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再說這幾個女孩的本家,裴氏的孃家哥哥、即文鳶之父官任工部侍郎,膝下一兒一女,兒子才剛三歲;

譚家早年也是京城中等門戶,只因族中子弟青黃不接,少不得敗落了;

陳家則底蘊更差了些,祖上無功名,到其祖父這一輩才中了舉人,再到了陳寶珠父親這一輩,家裡就只有其二叔是個讀書的料子,前年中了進士,剛入了翰林院做編撰。

雖說出身不一,但到底都是親戚,招待的禮數原都是一樣。

再說這幾個姑娘中,獨文鳶最是淘氣愛熱鬧,見這三表嫂天仙似的人品模樣、又是平易近人的性子,更兼二人脾氣相投,愈發深交起來。

一同探討詩書、撫琴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