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罷了。

秦氏也道:“只是湊趣,別真灌醉了你嫂子。”

眾姊妹笑稱是。

吃過酒席,席面撤去,又擺了各色瓜果乾果,臺下的小廝也將戲本遞了上來。

秦氏執意命喬喬先點,喬喬讓了兩次,秦氏也不肯依,“今日是你的日子,就該你點,再推諉,我可生氣了!”

喬喬就點了一出《荊釵記》,眾人看了都覺得有趣。

眾人聽過戲後,又聽說書,直鬧到未時初,見秦氏乏了,才各自散去。

喬喬今日被敬了不少酒,礙於情面,她都喝了,這會子臉頰紅撲撲的,眼睛都餳了。

薛氏哭笑不得,憐愛的摸了摸其髮髻,吩咐周嬤嬤,“你們夫人醉了,快扶她回去睡吧,記得千萬喝碗醒酒湯,否則明日起了要頭疼的。”

周嬤嬤並秋荷秋香攙著人回了暢心堂,餵過醒酒湯,又好生的淨面擦身漱口,一切都理乾淨了,喬喬頭一栽、倒在床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入夜,也不曾見到謝珩回府的身影。

再次睜眼,喬喬是被餓醒的;好在周嬤嬤早有準備,見人醒了,端來了紅棗粥和幾樣小菜。

“席上夫人只顧著玩,哪裡好生吃什麼,這會肯定是餓了。”

喬喬尚存酒意,呆呆憨憨的嬌笑道:“還是嬤嬤最好了。”

端著碗,喬喬慢吞吞的喝粥,周嬤嬤臉色卻不好看。

“外頭天色都黑了,三爺連個人影都不見!”

喬喬不假思索,隨口道:“許是衛所的事多,他那人做事較真,不肯含糊;忙起來不分日夜也是有的。”

周嬤嬤不滿道:“別的時候也就罷了,今日可是您的生辰,他這個做丈夫的,竟是絲毫不記得的樣子,這像話嗎?”

喬喬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公務要緊,再說,今日有嫂子她們陪我、我就過得很開心了啊,他在不在的,有什麼要緊?”

“橫豎他在,也是那張冷冰冰的臉,有什麼意思?”

周嬤嬤驚訝地合不攏嘴,“夫人不是說反話呢吧?”

喬喬眨巴著大眼睛,“沒有啊。”

周嬤嬤:“那您怎麼不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小姑娘一臉單純反問。

周嬤嬤一噎,“……自然是因為您的丈夫忘了您的生辰,而且還在您生辰這日夜不歸宿,一點也不記著您。”

喬喬抬起眼,“嬤嬤,他可是不務正業尋花問柳去了?”

周嬤嬤搖頭。

喬喬:“那他又可是那朝三暮四不分好賴的人?”

周嬤嬤再度搖頭。

喬喬最後問:“三爺又可算勤勉上進、年輕有為?”

周嬤嬤點頭。

“那不就行了,他一沒有做什麼天理難容的事,二沒有眠花臥柳壞我顏面,我有何理由生氣?”

周嬤嬤一時竟無言以對。

這話聽著處處有理,且十分寬厚大度、是再賢妻不過的人才能說出的話。

卻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