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進一五一十,說得十分詳細。

秦氏點點頭,裴氏滿面喜色。

譚氏面色複雜。

秦氏將謝珩喚到跟前。

謝珩:“祖母可是有話吩咐孫兒?”

秦氏點頭,“珩兒,祖母知道你心有抱負,更知道你賦閒在家的日子也不曾有一刻鬆懈,如今聖上的這份任命,也算是不枉你打小扎馬步練刀槍的辛苦。”

謝珩頷首。

謝府的子弟,打小都是文武兩手抓的教養;但練武確實辛苦,風吹日曬,舞刀弄劍,流汗受累是小事,就怕磕著碰著、破皮流血。

大戶人家的少爺,嬌生慣養,且都是父母的眼珠子。

學武的辛苦,誰也不捨得讓自己兒子來受。

而謝珩,打小因為習武破皮流血不知多少次,裴氏每每都心疼不已,想讓他學長子謝琛,棄武從文,專心讀書;但謝珩卻堅持己見,哪怕再苦再累,也是風雨無阻。

裴氏看得出兒子真心喜歡,漸漸也就不再反對。

謝家兩房一共五個兒子,也就謝珩在學武上堅持了下來,並學有所成,考中了武進士。

只可惜,因聖上重文輕武,武舉地位尷尬,所以遲遲不曾授予官職。

秦氏和裴氏本來都不抱希望了,不曾想還能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秦氏笑道:“祖母說句實話,你別不愛聽;聖上能有此番任命,除了你自身的功名,少不得也是看了你父親和岳父的面子。”

可不是嘛!這話說中了譚氏不好意思說的心裡話。

就算謝進沒幫他兒子說話,但官場的人又不傻,謝珩是誰的兒子還不知道嗎?

若不是賣崔家和謝進一個人情,哪有初封便是五品的進士呢。

謝珩不傻,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孫兒明白,孫兒自然更加勉勵奮強,做出成績,方不負父親和岳父的蔭庇。”

秦氏點頭,“你能明白便是最好,也不用因為受了恩澤而心虛愧疚,說白了,打鐵還需自身硬,終究是你先自己有功名,才能有輪到你的機會。”

“好好做,你和你大哥如今一文一武,當要共同撐起家族的門楣才是。”

謝珩頷首道:“孫兒謹記祖母教誨。”

謝進又道:“擇一日,帶著你媳婦回趟崔府,拜見一下你岳父;他必定也有話叮囑。”

謝珩都一一應下。

說罷這些,謝進便起身向老太太告辭。

謝進周身威嚴太重,他在這,誰也不敢說笑;而謝進一走,幾個小姐少爺都吵嚷了起來。

謝璟:“阿珩,這樣的好事,還不請兄弟們吃酒!”

其他幾個少爺和旁系子侄也都起鬨讓謝珩請客做東。

秦氏喜歡這樣兒孫滿堂的熱鬧,笑道:“有了好事,他們爺們請客吃酒,我們豈能輸給他們,咱們也得樂一樂啊。”

薛氏就攙著喬喬的手臂走上前,打趣道:“我說三夫人,這可是你們夫妻的大好事,這個東道,你可不能躲!”

三姑娘明薇也道:“三哥哥的喜事,自得嫂子你破費做東了。”

自家男人做了官,喬喬臉上有光,這會無有不應,“不妨事,這個東道我還做得起,只要老太太喜歡,請個三五日也不是個事。”

薛氏起鬨:“聽到沒有,到底是咱們三夫人大氣,又是打賞又是做東的。”

年輕的姑娘們都愛玩愛熱鬧,聞言都圍著喬喬討彩頭,還商議宴席如何辦方新鮮有趣。

至於謝家那些兄弟那,更是興高采烈、恨不得眼下就出門吃酒去。

裴氏道:“瑢哥兒和他媳婦已經在路上了,也就三五日的功夫便能到家,珩哥兒你要請兄弟們吃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