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連胭脂水粉都省了。

陸淮生頗有伺候人的自覺,事後還打來了熱水給她清洗乾淨,服侍得十分到位。

崔蕪便也為自己剛才的話找補道:“陸淮生,咱們都這個年紀了,名分不名分的還重要嗎?”

“人真真切切的在身邊,難道不比什麼都強?”

男人委屈,但男人不敢說。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崔蕪忍不住笑了,“乖!”

她哄小孩一樣的語氣,陸淮生嘴角微抽。

“你這,我能每天過來嗎?”

崔蕪差點咬到舌頭,“每天?”

他都三十多了,還有這樣的體力和精力嗎?

崔蕪有點懷疑。

“且不提我每個月還有小日子,每天都來,你行嗎?”

陸淮生目光微頓,滲出絲絲涼意,“我不行?”

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崔蕪二話不說求饒示弱。

“行行行,你最行!是我不行,我這小身板,要是你天天來,沒幾日我就得散架。”

陸淮生沒好氣的睨了眼嘴上沒個把門的女人。

“約好時間,幾日一次?”

這麼正式?

崔蕪疑惑。

陸淮生撫平衣襬上的褶皺,“我不一定每日都能準時過來,商量好時間,若是哪次耽擱了,我再額外給你補回來。”

說得多麼冠冕堂皇,崔蕪差點都被他騙了過去;但轉念一琢磨。

這話不對!

什麼叫補回來,怎麼說得好像她斤斤計較、少一次都不行的樣子!

“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若是你臨時有事,儘管忙你的去。”

陸淮生抬手扶正她頭上的海棠金簪,“也好。”

……

陸國公府

陸老夫人和盈安聽陸淮生說完原委,祖孫倆驚得半天合不攏嘴。

盈安:“我娘……思想之開明,的確是京中女子所不及的。”

陸老夫人倒是看得開,“哎呀,沒名分就沒名分,為娘是怕你老了沒個作伴的,不是擔心咱們府上沒有人管家理事。”

“這不是有安安呢,這份家業將來都是安安的;咱們給安安招個贅婿,第一個孩子隨母姓,這不也是傳宗接代了嗎?”

盈安眼角直抽,“祖母,您這思想開明程度也不在我娘之下啊!”

陸老夫人無奈,低聲道:“我要是不開明點,你爹就只能打一輩子光棍了。”

看著上頭交頭接耳嘀嘀咕咕的祖孫倆,陸淮生連掙扎解釋的心力都沒有了。

就這樣吧。

他堂堂大都督都能沒名沒分給人當外室了,被親孃和親女兒嘀咕兩句又算得了什麼。

盈安心疼爹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爹爹,您別灰心。”

“您要這麼想,我娘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看上的。”

“她能願意和您這樣,那也是對您的獨一份啊。”

這閨女可真會安慰人。

陸淮生瞬間有被安慰到。

一時的沒名沒分不要緊,近水樓臺先得月,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