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端來三杯熱茶,和周嬤嬤、秋香一起喝了壓壓驚。

忽然,就見月洞門那,綠珠哭哭啼啼的往上房這邊跑來,直言要求見三爺。

秋荷將人攔下。

“三爺和夫人正,正在商議要事,吩咐了不許人打擾。”

綠珠咬牙,含淚哭求道:“事出緊急,姑娘就通融一次吧。”

周嬤嬤:“主子們的事,哪是我們依據通融與否就能變了的,若是三爺怪罪下來,誰能擔當得起?”

綠珠望著周嬤嬤,氣得牙關打顫。

都是這婆娘害得她母親被大夫人懲治,她只恨不得揭了這老虔婆的皮。

然此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見周嬤嬤等人鐵了心不為她通傳,綠珠便知道這些人怕她將來奪三夫人的寵,定是恨不得將她們母女除之而後快,怎會幫忙?

是她糊塗了!

綠珠見狀,別無他法,乾脆一咬牙。心一橫,雙膝一彎,直挺挺的跪在了門前,聲淚俱下道:“三爺,求三爺救我母親!”

“她老人家再有不是,也已有了春秋,年事已高,哪裡禁得起折騰;求三爺看在她老人家自幼照顧看護一場的份上,留她個體面吧。”

周嬤嬤等就沒見過這般死乞白賴之人,趕也趕不走,軟硬不吃。

……

屋內雲雨方歇。

謝珩正摟著妻子,無聲地回味著,陡然被外面的哭泣聲打斷了思緒。

男人不滿的蹙著眉頭,剛要出聲斥責,再一聽,好像是丫頭綠珠的聲音話裡還提到了她的母親。

李媽媽?

到底是自己的乳母,有些情分在裡頭,謝珩聽到這便要起身;

身側的喬喬自也是聽見的,心下便知謝琛和薛氏定然已經發落了李媽媽等人,所以綠珠這會才會求到謝珩這來。

見狀幫拽住謝珩的手臂,“你幹什麼去?”

兩人剛結束一次,這會她臉頰酡紅,眉眼溼潤,說不出的嫵媚風情,謝珩捏了捏她的手,“像是李媽媽出了什麼事,我去看一眼。”

好容易準成的事,豈能容他再出岔子。

喬喬沒好氣的將人拽住,“你給我回來不許去!”

她還從未這樣疾言厲色的和他說過話,謝珩竟覺得她這模樣很是稀罕,不僅沒惱,反而笑了下,“怎麼?不許我走?”

喬喬就將今日她們女眷出門進香祈福、而守家婆子卻在家中吃酒賭錢還大打出手一事告知了他。

“如今這般,定是大哥大嫂處置了那幫人,綠珠無路可走,才想找你求些情分。”

“可這事乃是由大哥大嫂裁奪,你若出面,是想駁大哥的話、還是打大嫂的臉?”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哪一項都是不合適的。

謝珩也想到了這點,但對於哺育了自己一場的乳母,又做不到真的棄之不管。

喬喬沒了好氣,“你當人家是乳母,誠心孝敬;可知她們背地裡都做些什麼?仗著自己的體面諂上欺下,將府裡各處攪得烏煙瘴氣;勾搭各處上夜的婆子賭錢吃酒,聚眾取樂,更有的,在我們這些年輕的夫人面前倚老賣老的擺架子!”

“有心孝敬沒錯,年老的下人有些體面也是該的;但卻不能為虎作倀、徹底縱了他們!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若是自家府邸裡都不得清淨安寧,如何讓聖人相信謝家兒郎有經天緯地之才?”

“你們男人不管家務事不知道這裡頭的門道,只覺得這賭錢是小事,可那些婆子們夜間賭錢就必定吃酒,吃了酒,心思就鬆散,若是府邸哪天冒了賊只怕都不知道是家裡的還是外頭的。”

“我可告訴你,今日那些鬧事的人,原是我讓周嬤嬤帶著侍衛抓得,交給大嫂懲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