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金嬤嬤,喬喬依言沒有立刻沐浴,而是慢悠悠的喝完一盞茶後,才去清洗。

洗去汗水,喬喬試著活動了一遍,果真沒有任何的不適。

晚間謝珩回來,問起白日練得如何,喬喬對金嬤嬤讚不絕口,直誇其有本事。

謝珩只笑而不語,沒有多言。

……

喬喬從小就是個懶惰不愛動的,這次學五禽戲,她都做好了第二日醒來腰痠背痛,然後“被迫”放棄的慘狀。

沒成想,這金嬤嬤當真是有兩把刷子。

次日醒來她不僅沒有任何不適,反而一夜無夢、睡眠香甜,醒來時也是神清氣爽,再沒有以前身子醒了、魂還沒醒的那種感覺。

喬喬這人做事有個特點,只要是明顯看得到好處的,她就一定能堅持。

打五禽戲就是如此,小小的堅持了三日,晨間穿衣服時,她掐腰比劃了下,上面鼓了、下面細了。

這個好處沒有女人能拒絕!

喬喬動力更足了,每日除了金嬤嬤固定的教她一個時辰;待金嬤嬤走後,有時意猶未盡的人兒還會自己再來兩次。

她越發上手,院裡的丫鬟們也都會在做完自己手上的活計後來湊熱鬧,有的還跟著學、有模有樣的比劃著動作,都覺得新鮮好玩。

唯有一身著綠色羅裙的高挑丫鬟,端著托盤立在廊下,見狀神色頗為不滿,嘟囔道:“一天天的,不好好張羅伺候好三爺,竟自己瞎折騰。”

同伴彩梅眼皮子一跳,急忙低聲道:“你瘋了!胡說什麼呢?主子怎麼做哪裡輪得到我們評議?”

綠珠輕哼了聲,憤憤不平道:“我哪裡說得不對?三爺如今授官,整日在衛所操勞。衛所什麼地方?簡陋又偏僻,堂食定都是清湯寡水;三爺何等尊貴,哪裡能受得住?”

“夫人不說想著三爺、心疼三爺,不每日給三爺多備著膳食點心送去,反而只顧著自己玩樂,這說得過去嗎?”

綠珠的聲音不算小,周圍的幾個丫鬟婆子聽到動靜都看了過來。

有平日和綠珠不對付的就說道:“綠珠姐姐好大的口氣,不知道的還當你才是暢心堂的女主人呢;三爺自己都沒有對夫人有過任何不滿,哪裡輪得到你在這嚼舌根?”

也有和綠珠交好、或是因平日不受重視而對主子心有怨言的,便道:“三夫人啊,是有些不成樣子。都做了人媳婦,還那樣一團孩子氣。”

“三爺去衛所當值,每日起得早,聽說夫人從不起身伺候三爺穿衣,都是小廝侍奉或是三爺自己穿戴。”

綠珠繡眉輕蹙,憂慮道:“哪有這樣的道理,別說公侯之府,就是平民百姓家,為人妻子伺候丈夫,那都是應該必須的呀。”

又有一婆子道:“要我說,三夫人是有些仗著孃家拿喬的;人大夫人和二夫人剛進門時可沒像她這麼嬌慣。”

“別的不說,前兩位夫人,哪一位沒在老太太和太太跟前伺候過茶飯,少說幾個月,多則一年,都是有的;偏三夫人一進門,太太就改了規矩不讓媳婦伺候吃飯,不就是為著怕崔家心疼女兒嘛。”

有個西南角上夜的婆子是個踏實厚道人,聽到這便不由嗆了回去,“那是三夫人有個強有力的孃家,旁人不能也不敢輕視,這是人家孃家的好處!”

綠珠撇了撇嘴角,“誰都知道崔家勢大,但再勢大,也不能不講道理不是?大家閨秀,哪個不三從四德侍奉長輩丈夫,難道偏她崔家的女兒特殊?”

上房裡的一三等丫鬟如畫出來倒水,聽到這話,當即罵道:“老太太和太太都不曾覺得不對的事,綠珠姐姐倒是主意大的很!”

“那麼有本事,怎麼到今兒也沒混上個姑娘呢?”

綠珠聽了這話,心事被人戳中,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