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翡面露詫異之色,繼而縱聲狂笑起來,那笑聲在空曠的營地中顯得格外突兀,隱隱透著幾分癲狂與怪異。他苦等這一天,已然不知熬過了多少漫長歲月。

“風兄,見笑了。不知這位前輩如何稱呼?”齊翡收起了情緒,止住了笑聲,拱手向鬼鳴問道。

鬼鳴做了個自我介紹,“吾名鬼鳴,死了很多年了,是個鬼修。”

齊翡聽聞此言,頓覺後背發涼,冷汗瞬間從額頭冒出,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前輩說笑了吧。”

風紀面不改色,依舊微微笑著,“他沒必要逗你玩,這次來就是帶你走的,我倆要去收走你父皇的魂魄了。”

“那這麼說來的話,風兄你和鬼鳴前輩就是傳說中的鬼差了唄。”齊翡小心翼翼地問道,眼神中透著一絲敬畏。

鬼鳴沒有任何特殊的表情,“你這樣說也沒錯,也許哪天你壽元耗光,我們還能再見面。”

齊翡忙不迭地擦去頭上的冷汗,“那前輩一定要遲些來找我。”

在齊翡這裡耗得時間夠多了,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短,風紀有些等不及了,“齊兄是和我一起走,還是另有打算?”

齊翡想了想利弊,片刻後,掏出了一對玉佩,“風兄,到了皇都後捏碎這枚玉佩,我到時候自然就會回來了。”

風紀也想了想,“齊兄說的沒錯,我倆還有要事在身,帶著你也有些不方便。齊兄,在這之前我倆收走一些魂魄,你不介意吧。”

齊翡現在一心想著回去繼承皇位,憋著笑說,“不介意,風兄,你們隨便。”

風紀和鬼鳴這一趟就收走了順析軍營中快兩百多人的魂魄。

第二日天亮之後,軍營鬧哄哄的,這一下死的人真是太多了。士卒們望著那眾多死去的同袍,皆是驚恐萬分,議論紛紛。

齊翡將所有軍官召集來,向他們傳令,“這些人都是壽元到了,眾所周知,修煉邪法本就有損壽元。”

而齊翡心裡想著的卻是風紀兩人給了他兩個大驚喜,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如此,順析軍營總算能暫時平靜下來了。

“鬼鳴前輩,這路途你可有所規劃?”

鬼鳴在前方帶著風紀前行,頭也不回,“有什麼好規劃的,這地方我都記不清來了多少次了。一條主路,路上也不過需要多拐幾次罷了。”

風紀點了點頭,跟在鬼鳴身後。一路上,兩人遇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景象。

有陰森的古宅,傳出陣陣詭異的聲響;有荒蕪的墓地,瀰漫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但風紀和鬼鳴都不為所動,有些魂魄就是連陰界都不想要的,任由著其發展。風紀二人的目標明確,直奔順析的皇城。

順析皇國的修士超過六成都是邪修,一路上所見所聞自然會比焱泠看起來要怪異很多。

半路上,風紀和鬼鳴路過了合歡宗。

溫妧現身,擋在了二人前進的路上,溫妧已經被合歡宗除名了,和蘇佑住在附近的小山中,“你……”溫妧瞧見風紀,眼中頓時燃起怒火。

“溫道友,別來無恙啊!”

溫妧看到風紀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姓甚名誰?”

風紀神色平靜地看了看鬼鳴,又回過頭看向溫妧,“溫道友,久違了,我名為風紀。”

蘇佑看著溫妧情緒有些不太對,太過激動,連忙出來當和事佬,“風道友,你不想見見你的女兒?”

風紀皺著眉頭,疑惑的盯著蘇佑和溫妧,“什麼女兒?我不過才弱冠之年,哪裡來的女兒?鄙人和道侶還沒有行過夫妻之實,從何而來的女兒。”

溫妧氣的臉色通紅,雙拳緊緊握著,咬牙切齒的說,“你……”

蘇佑連忙悄悄的給風紀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