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武帝打量他幾眼,確實跟蘇建安長得有幾分相似。

他悶咳一聲:“既得功名,不必再以草民自稱。”

蘇凜方磕頭謝恩:“謝皇上。”

朱琪猛和朱琪厚都在,前者陰毒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就是這麼一個白面書生竟然讓他屢屢碰壁。

那晚襲擊失敗,讓他的人手損失慘重,即便想做什麼也做不了,皇莊被襲還驚動了父皇,嚴令不計代價查處是誰敢如此膽道,他想再動手已經不可能。

雖然暗殺失敗,但他還有最後的機會能借皇上的手殺了蘇凜方,利用得好的話還能徹底斷了老五的機會。

朱琪猛陰鷙的目光閃過一抹狡黠。

昌武帝親自對恩科一甲前三授官,榜眼和探花按正常程式授正七品翰林院編修。

蘇凜方按照正常授官是從六品修撰的,阿厚在授官前主動跟皇上請求,讓蘇凜方做他老師。

對於蘇凜方是朱琪厚老師的事昌武帝早就知道,對此沒有阻攔便是預設,現在阿厚要放到明面上自然不會反對。

“如此便授侍講,無需給朕講讀書史,做阿厚老師,授業解惑。”

“謝父皇!”

“謝皇上。”

朱琪厚和蘇凜方說完,兩人相視一眼,準備提起五年前的舊事。

朱琪猛臉色難看,更加確信昌武帝要立朱琪厚為太子,竟然將蘇家罪臣的兒子提到五品,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

他見時機成熟,立即說道:“父皇,兒臣有異議!”

昌武帝咳嗽一聲,皺起眉頭:“你有何異議?”

“父皇有所不知,蘇凜方乃是罪臣蘇建安之後,不能讓他任五品官。兒臣覺得應該取消他的一甲名額,另覓良才。”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人人面色各異。

榜眼探花掩不住喜色,要是狀元位空缺,那他們就能往前一名,才不管事情真相如何。

其他內閣大臣神情緊張,顯然才注意到蘇凜方是蘇建安那個次子的事,擔心皇上因此降罪他們,竟然選出罪臣的後代為狀元。

蘇凜方和朱琪厚面色平淡,他們正愁怎麼開口提及此事,沒想到朱琪猛幫了他們。

昌武帝沉默不語,大家不敢隨意發表言論。

蘇凜方率先打破金鑾殿的安靜,篤定說道:“小生父兄不是罪臣!”

朱琪猛聞言,心中暗喜,冷笑道:“你這話的意思是說五年前父皇親下的聖旨是汙衊你父兄了?”

他的話說完,昌武帝的臉色果然變得難看。

朱琪厚趕緊開口說道:“二皇兄,蘇老師並沒有說父皇有過,父皇也是被奸臣矇騙……。”

“哦?你的意思是父皇老眼昏花到已經分不清珠玉石頭?”朱琪猛聞言,立即曲解他們話中意思。

昌武帝可怕的目光緊緊盯著朱琪厚,蘇凜方注意到,不能再讓對方牽著鼻子走。

他立即跪下說道:“皇上,您是根據證據和證言來判斷事件對錯,您肯定沒錯,如果證據和證言是錯的呢?”

蘇凜方立即追問朱琪猛,“二皇子敢拿性命保證五年前的證據證言是真的嗎?草民敢拿性命保證五年前的證據是假的,如果信口胡說,不用皇上麻煩,草民立即自殺!”

朱琪猛眉頭緊皺,他當然知道是假的,因為他就是用這件事威脅平公公的。

平公公站在皇上身邊,臉色蒼白,額頭冒冷汗,嚇得急忙跪下:“皇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昌武帝沉默許久,終於開口:“他什麼都還沒說,你冤枉什麼!”

平公公愣住,腦子一片空白,一不留神就說錯了話,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昌武帝冷哼一聲,收回目光,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