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津延下令不再讓保姆為陳景準備飯菜。

以往,保姆總會在早上七點半、中午十二點半以及晚上六點半這三個時間點,準時將飯菜送到陳景的房間。

而今天。

陳景扭動著被鐵圈鎖住的脖頸,艱難地抬頭望向對面的時鐘。

此時已經七點三十一分了。

保姆卻遲遲沒有出現。

陳景又等了十分鐘,但門外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這種改變讓他感到極度不適。

陳景每天都被囚禁在這間昏暗的屋子裡,與外界完全失去了聯絡。

唯一能跟他接觸的人,除了段津延,就只有那位保姆。

而現在,就連保姆也不見了。

整個世界,彷彿真的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很快,三天過去了。

陳景已餓得難以忍受,他在屋內四處找可以吃的東西。

但身上套著的鎖鏈限制了他的行動範圍,只能在這片狹小的空間內找。

更遠的地方,他根本到不了。

吃不了東西,他也要喝水。

陳景擰開水龍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卻發現停水了。

他抽出捲筒裡的紙巾,往嘴裡塞。

剛咀嚼了幾下,乾澀的紙巾讓他胃裡翻湧,喉腔也感到一陣噁心,他不得不將紙巾吐出。

後來,他乾脆不再咀嚼,而是將紙巾撕成小塊,一塊一塊地往嘴裡塞,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沒水。

太乾了。

他吃的眼淚直流,但手中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仍然一邊撕著紙巾一邊往嘴裡塞。

這才勉為其難填了下肚子。

但今天能吃紙巾。

明天還能繼續吃嗎?

陳景的眼中,一下沒光了。

到了晚上。

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要餓死的時候,門開了。

段津延親自來給他送了飯。

“吃吧,餓壞了吧。”

段津延的語氣沒往日那麼衝,帶了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將碗放在陳景面前,但那碗上的飯菜早已失去了熱氣,顯然是殘羹冷炙,一看就知道是剩飯剩菜。

“你在裡面下毒了吧?”

陳景聲音沒什麼起伏的說著。

段津延一下變了臉色,他抬了腳。

但就在那一刻,陳景迅速抓起了碗,不顧一切地將飯菜往嘴裡倒。

飯菜味道古怪,難以下嚥,但陳景還是強忍著噁心,將那些連狗都不願吃的食物吃得一乾二淨。

“吃飽了嗎?”

段津延冷冷地問。

“沒有。”

陳景實話實說。

“沒有也沒得吃了。”

段津延說完,轉身就走。

陳景見狀,拼盡全力爬過去,拽住了段津延的腿,聲音沙啞道:“我要喝水。”

段津延停下腳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求我。”

陳景咬緊牙關,最終還是屈服了:“求你了,段津延,我要喝水。”

段津延猛地將陳景往地上一推。

他眯起眼睛,冷眼看著陳景說:“好,我就讓你一次性喝個夠。”

.....

陳景蒼白瘦削的臉上佈滿了淚水,他噁心得幾乎要嘔吐出來。

段津延從後面一手緊緊環抱著他的腰身,另一手則用力捂住他的嘴,狠狠地說道:“你敢吐一個試試看。”

陳景只能強忍著噁心,又將那些東西嚥了下去。

“段津延,你真噁心。”

陳景終於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