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

段津延又開始了他無休止的獨角戲。

他端著一杯早已冰冷的咖啡,對著空氣輕聲細語,彷彿陳景就坐在他對面,正含笑看著他。

“陳景,你嚐嚐,這是你最喜歡的焦糖瑪奇朵,我特意讓咖啡師做的。”

他的眼神時而溫柔如水。

“你之前在咖啡店工作的時候不總說做不好嗎,我現在讓專業的咖啡師教你,好不好。”

段津延如溺在甜蜜的回憶裡。

時而又變得瘋狂而空洞,像是被無盡的黑洞吞噬。

可當初陳景在咖啡店上班的時候,他總是會給段津延帶今天新做的咖啡。

可段津延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別說喝了。

冷了就直接丟垃圾桶裡讓人扔了。

可段津延現在卻格外貪戀這種回憶。

得到手了永遠不珍惜。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周圍的僕人早已習慣了這種場景。

他們如同驚弓之鳥般,遠遠地躲在走廊的盡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們小心翼翼地用餘光瞥著房間的方向。

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跟見了鬼有什麼區別?

每一次段津延的喃喃自語。

都像是敲在他們心頭的警鐘,讓他們更加恐懼。

....

段橫川看這段時間,段津延實在不對勁。

所以暗自調查了一番。

他這才得知陳景早就在不久之前得絕症去世了。

真是意外。

陳景竟然死了。

段橫川是有些信佛的,所以得知陳景死後,還特地去寺廟為他祈了福。

段津延這邊,段橫川自然知道了陳景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

畢竟陳景也跟了段津延十年之餘。

他那樣一個偏執極端又固執的人,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

要真的能放下的話,當初在陳景害了於清入獄的時候,就該放手了。

於是段橫川去找段津延別墅裡的保姆打探了一番。

段橫川從段津延的保姆口中得知,自從陳景去世後,他的精神變得很不正常。

保姆哆哆嗦嗦的,還是對段橫川全盤揭出了。

畢竟能管得了段津延的人,目前也就只有段橫川了。

保姆對段橫川說,“段老爺子,陳景死後,段總又找了個小男孩,是個演員,跟陳景長得挺像的。但是就在前兩天,這個男孩看段津延天天抱著陳景的骨灰盒自言自語,就把陳景的骨灰盒給倒了,結果段總就跟瘋了一樣,拿著刀追著那個男孩,還想把他殺了。”

保姆聲音顫抖不止,“反正段總的精神狀態,真的很不對勁吧.....”

段橫川聽了,摸了摸一把嘴邊的小鬍子。

他長嘆一聲,說道:“好了,我知道了。”

段橫川怕段津延真的出事情。

於是去找了段津延。

他蒼老的面容上滿是擔憂之色,就連渾濁的眼中也佈滿了血絲。

他身後跟著一位年輕的醫生,正是他為段津延請來的心理醫生陳峰。

陳峰手上提了一個公文包,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顯得格外專業和冷靜。

“怎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來了?”

段津延聽到動靜後,猛地轉過頭來。

他的眼神變得異常銳利,像是受傷的野獸在警惕地盯著入侵者。

段橫川的臉上滿是擔憂和焦急。

“津延,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你最近真的很不對勁,我都已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