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延年看了一眼遠處的將旗。

眼前人多,他看不到將旗下的將領,只能大致估摸他的位置。

“管他貴不貴,宰了就是。”

“不不不,貴才好。”桀龍嘿嘿一笑。“越貴,人頭越值錢,將來做成酒杯,喝起來也就越過癮。”

“那行,我去取來送你。”趙延年說完,提著矛,向前走去。

“這小子,我喜歡。”桀龍挑起大拇指,樂得合不攏嘴。

敵人越來越近,箭陣開始減弱。趙延年大喝一聲,衝了出去。

此時對方尚未聚集,還有縫隙可鑽。等他們聚集在一起,揮劍亂砍,他就沒有行動的空間了。

對方顯然沒料到趙延年會主動出擊,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有最前面的兩三個人揮劍殺來。

趙延年沉腰坐馬,前弓後箭,前手持矛如管,後手握矛在腰,腰胯用力,長矛一刺即收。

凡三刺,三人中矛倒地。

趙延年刻意沒有取他們性命,只是刺中他們的要害,要麼是胸腹,要麼是肩胯。

三人倒地哀嚎,忍不住在地上翻滾,將鮮血灑得到處都是。

他的同伴驚呆了,有人剎住腳步,猶豫著不敢向前。

後面的人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繼續擁來,將前面的人擠得向前。

山地空間本來就有限,一旦出現擁堵,衝鋒的陣頭被打斷,很容易自亂陣地。

趁著他們的混亂,趙延年挺矛而進。

,!

或刺或撥,或劈或抽,當者辟易。

片刻間,他向前數步,如入無人之境。

敵人終於反應過來,號呼著圍了上來。

趙延年挺矛迎上。

桀龍見狀大喜,連聲下令,指揮著將士們向前,同時下令弓箭手射擊。

箭雨躍過趙延年的頭頂,射向山頂,將不明就裡的匈奴人射倒一片。

山頂也開始拉弓放箭,但他們怕傷了同伴,不敢射得太近,只能拉高拋射,目標直指桀龍本陣。

趙延年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只需要一心一意對付眼前的敵人。

敵人總數雖多,可是限於地形,他需要同時面對的也不過兩三人而已。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在他身後留下一路鮮血和屍體。

匈奴人沒有他那麼穩固的下盤功夫,在山路上行走原本就有些勉強,這麼多擠在一起,更是寸步難行,腳下的屍體也成了絆腳石。

不少人根本不是被趙延年殺死的,而是腳下不穩,自己摔倒的。

趙延年勢如破竹,逐步逼近山頂的將旗。

他看到了將旗下的匈奴人。

這是一箇中年人,大約三四十歲,面板白皙,一看就是養尊處優之輩。

他也許是個勇士,但他與人短兵相接的機會並不多。

即使到了現在,他身邊還有五六個手持劍盾、長矛的親衛。

就像桀龍說的,一個普通的百夫長,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勇士做親衛。

何況這是左谷蠡王最精銳的龜龍營。

如果猜得不錯,他大機率是左谷蠡王的弟弟或者兒子、侄子之類的。

總之,是個貴人,腦袋很值錢。

趙延年深吸一口氣,氣運丹田,一聲斷喝。

“胡狗,拿命來!”

挺矛殺了過去。

此刻,中年匈奴人目露驚異之色。

打了半天,他終於看到了趙延年,知道身後那個是假的,眼前這個才是真的。

漢人果然狡猾,不僅沒上他的當,還將計就計騙了他,讓他將二十名親衛調去山嶺守著,以防萬一。

如果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