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他就跳了下來,幾步跑到趙延年、張威面前。

“燧長,有人來找我們了。”

張威強撐著坐了起來,和趙延年交換了一個眼神。“快請。”

趙延年向東南方向看去,看到了幾個騎兵。走得近了,才看到領頭的是一個年輕人,身材高大,國字臉,濃眉大眼,身上穿著半舊的戰袍,外面罩著札甲,腰間帶著弓箭和環首刀。

他身邊跟著的五個甲士,面容粗礪,眼神凌厲,才是真正的戰士,而且是殺過很多人的那種。

趙延年有點不安,回頭看了張威一眼。

年輕人雖然披甲帶刀,但他麵皮光滑,不像是邊軍士卒,更像是讀書人。

這人很可能是軍吏。

軍吏出現在這裡,本身就不是一件尋常事。

唯一值得慶幸的,或許是他神情溫和,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苛刻的人。

年輕人來到張威的大車前,下了馬,步行到張威面前,看了一下張威的傷口,點了點頭。

“在下朔方太守府書吏蘇武,奉命巡邊,見過燧長。燧長出塞征戰,辛苦了。”

張威連忙還禮。“有傷在身,不能全禮,還請蘇君見諒。”

“無妨,無妨。”蘇武笑道:“這裡不是太守府,不必拘禮。怎麼樣,傷口處理了嗎?”

“處理過了,不礙事了。”

蘇武點點頭,轉身又看著趙延年。“這位想必就是被匈奴人稱為天武士的趙延年趙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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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延年看著蘇武,費了好大力氣,才壓住嘴角。

除了趙破奴之外,這是他認識的第二個歷史名人。

大名鼎鼎的蘇武,就這麼突然出現在面前,真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不敢當,延年只是漢軍一戍卒,不是什麼天武士。匈奴人信巫畏威,胡言亂語,蘇君不必放在心上。”

“有驚人的武藝,卻又如此謙虛,趙君是合道之人。”蘇武滿意地點點頭。“前匈奴左賢王相國桀龍經過朔方,會晤太守,特別提到了你。”

趙延年很意外,桀龍做了校尉?

“桀龍現在何處?”

“他率部去增援代郡了。匈奴單于正率部攻擊代郡,戰況很激烈。”

趙延年和張威、韓文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有些震驚。

春夏之際,匈奴單于親自帶兵,大舉進攻代郡,以至於朝廷派兵增援,這事的確有些反常。

“平陵侯也要增援代郡嗎?”韓文迫不及待的問道。

蘇武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趙延年頓時明白了,韓文這句話問得太冒昧。

蘇建是否要出兵增援,那是軍事機密,豈是你一個戍卒能問的?

“蘇君辛苦了。天色不早了,如果蘇君不著急,不妨在此休息一夜,明早再走。”

蘇武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張威,點了點頭。“好吧,想來有天武士在,不會有匈奴人敢來生事,我也體驗一下邊軍將士的辛苦,在野外露宿一夜。”

趙延年忍不住想道,你是該體驗一下,要不然將來到了北海,怎麼熬得下去。

他給張威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和蘇武好好聊聊,先透一點口風。

蘇武看起來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有什麼事,先和他說一下,會方便許多。

然後,他叫上韓文,到一旁去了。

“這蘇武是平陵侯的兒子。”趙延年開門見山。“你要想進平陵侯府,現在就是個好機會。但是你記住,越是想要的東西,越是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他真是平陵侯的兒子?”韓文又驚又喜。

聽到蘇武自報家門時,他就猜蘇武和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