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遷都,學習漢家制度,這與我的使命不謀而合。如果能助他一臂之力,打消匈奴貴人們的疑惑,繼續和親,對匈奴和漢家都是好事啊。”

趙延年笑了。

看來張騫離開中原太久了,資訊嚴重滯後。

他不知道,漢武帝的政策已經改變。他不想和親了,而是要打死匈奴。

“中郎有所不知,天子已經命衛青為將,多次出兵,討伐匈奴。這時候再談和親,恐怕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你現在許諾了單于,將來卻得不到天子的承認,就失信於人了。”

趙延年將他了解的大致情況告訴了張騫,勸他不要多事。

說得好聽些,你是積極主動,隨機應變。

說得不好聽,你是矯詔。

別吃了十幾年苦,最後沒落著好,反而被殺了,就太可惜了。

張騫聽完,也很吃驚。

他之前一直被滯留在漠北王庭,瞭解資訊的渠道有限。三年前出逃,更是對中原的情況一無所知,還以為和他出長安時一樣。

聽了趙延年的介紹,他才知道,形勢已經大不同。

“即使如此,我也應該和單于見一面。”

趙延年沒有再堅持。

該說的,他已經說了。張騫是個成年人,應該由他自己做決定。

——

次日,趙延年向於單說了張騫想和他見面的事。

於單雖然不解,卻還是愉快的答應了。

趙延年將張騫帶到大帳,就出去了,讓他們單獨會面,暢所欲言。

,!

他和秦蘇等人守在帳外,不讓閒雜人等接近。

期間,段叔來了一趟。

得知於單正在接見張騫,他的神情有些尷尬,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張騫是上午進去的,直到下午才出來。

他看起來心情不錯,面帶笑容,步履從容,向趙延年致謝後,就先回去休息了。

張騫剛走,段叔就出現了,進了大帳,和於單嘀嘀咕咕地說了一會。

出帳的時候,他也滿面笑容,還意味深長地看了趙延年一眼。

趙延年沒搭理他。

又過了一會兒,於單出來,親自請趙延年入帳。

趙延年進了帳,見火塘邊的大案上擺了一些剛剛畫好的草圖,不禁多看了一眼。

“這是張中郎剛剛給我畫的城防圖。”於單笑嘻嘻地說道:“他建議我們如此佈防,我已經安排段叔去準備了。”

趙延年有點驚訝。

張騫見於單,就是為了幫他守住單于庭?

“張中郎不僅提了不少好建議,還願意幫我們戰鬥。他身邊的那個甘父是個神射手,雖然比不上趙歸胡,卻也很不錯了。”

趙延年更加驚訝。

張騫這麼熱情,圖什麼啊?

拉攏於單,做漢朝內應?

想來想去,似乎只有這個可能。

於單搓搓手。“有了漢家使者的協助,徵召秦人就更方便了。趙君,我現在越來越堅信,留在這裡是對的。只有隔著大漠,匈奴才能和漢朝和睦相處。”

趙延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也很好奇,如果於單真能坐穩單于大位,漢武帝會改變策略,與匈奴和平相處嗎?

他覺得,可能性就算有,也不大。

衛青幾次出兵,都大有斬獲,漢武帝的心氣正旺,豈敢就此罷手?

俗話說,性格決定命運。

如果漢武帝是這麼容易滿足的人,他絕不會成為漢武帝。

“但願如此吧。”趙延年敷衍道。

於單幾乎是眉飛色舞了。“要想成功,還需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