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支箭剛剛離弦,趙延年便猛踢黑馬。

黑馬一躍而出,超過威廉姆,衝向城門。

趙延年縱身躍起,撲向城頭。

城牆上的女子射了兩箭,都沒能射中趙延年,正自驚訝,趙延年的四支箭就到了。她不敢怠慢,閃身避讓,同時伸手從箭囊裡抽箭,準備再射。

但趙延年沒有給她再射箭的機會,俯身衝到她跟前,狠狠撞在她胸口。

“呯!”一聲悶響,女子被撞飛,從城牆上摔了下來。

半空中,她擰身搭箭,一箭射向趙延年心口。

趙延年早有準備,揮弓擊落射來的箭,同時轉身,再次抽出四支箭。

拉弓如滿月,箭去似流星。

兩支箭射向女子,兩支箭射向地面,封死了女子逃生的方向。

女子的臉上露出了驚駭,放棄了射箭,全身縮成一團,背對趙延年,重重的落在地上。

“噗噗”兩聲,兩支箭射中了她背後的盾牌。

她手腳並用,撐在地上,卸去了大部分落地和箭矢帶來衝擊力,卻還是受了不輕的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面前的草地一片殷紅。

沒等她喘口氣,第二擊又到了。

趙延年落地,金雞獨立,一腳踹在盾牌上。

“呯!”一聲悶響,伏地的女子徹底趴在地上,臉和上半身被直接踩進了泥土裡,只剩下臀部高高翹起。

直到這時,威廉姆才策馬衝過城門。

看到妹妹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被趙延年踩在腳下,他目瞪口呆。

片刻後,他翻身下馬,衝了過來,一個滑跪,抱住了趙延年踩著盾牌的腿。

“天武士,請饒命。”

趙延年不解地看著他。“你不是也想殺了她嗎?”說著,從威廉姆的懷中收回了腿。

威廉姆哭笑不得,連忙將女子抱了起來,撫去她臉上滲了血的泥土,將耳朵貼在她的口鼻處,聽了聽,這才鬆了一氣。

趙延年也有些詫異。

這都沒死?這蠻子的生命力真強啊。

他可是衝著一腳踹死她去的。

留情不出手,出手不留情,是他一貫以來的原則。

不管對方是誰。

他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女人就手下留情,哪怕她是個臉蛋漂亮、身材完美的少女。

對方可是衝著要他命的節奏來的。

不過,即使這蠻子生命力旺盛,被他撞了一下,踹了一腳,也只剩半條命了,短時間內醒不過來。

“帶我去見單于吧。”趙延年翻身上馬,對李巨、王賁等人招了招手。

李巨等人進了城,見女子躺在威廉姆的懷中,滿臉是血,昏迷不醒,也不禁咋舌。

他們沒看到全過程,卻知道勝負只在一瞬間。

女子的箭射得又快又準,但趙延年的反擊更狠,一出手,不僅分出了勝負,也分出了生死。

什麼叫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這就是。

事實上,趙延年比脫兔還要快,他躍上城頭的那一刻像極了撲擊野兔的雄鷹。

鷹擊校尉,名不虛傳。

——

在威廉姆的引領下,趙延年來到了伊稚邪的面前。

伊稚邪四十多歲,身材高大瘦削,長臉,深目,鷹鉤鼻子,看起來就是老謀深算之輩。

他負手站在一段城牆上,遠眺南方。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看到趙延年身後的李巨、王賁等人,他看了威廉姆一眼,卻沒說話,收回目光,上下打量了趙延年兩眼。

“你就是天武士?”

“大漢鷹擊校尉,趙延年。”趙延年淡淡地說道,抱拳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