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趙延年趕到了且如城。

趙破奴收到訊息,親自出城迎接。

他看了一眼端坐在黑馬背上的趙延年,目光落在趙延年腰間的印綬上,笑道:“延年,我很嫉妒你啊。出塞一趟,不僅得了一匹好馬,收穫百萬賞金,還一躍成為六百石的鷹擊校尉,可謂是名利雙收。”

“先富不是富。”趙延年哈哈一笑,翻身下馬。“要試試嗎?”

趙破奴摸了摸黑馬。“算了,不試了,我怕我控制不住。”

兩人相視而笑。

趙延年隨即向趙破奴介紹身後的騎士。

朝廷封了他鷹擊校尉的官職,李椒也毫不客氣,將這三百突擊騎兵交給他指揮。

趙破奴反而成了他的副將。

換了別的人,趙破奴肯定不服,所以這支騎兵只能由他指揮。

這三百精騎中,有十多名來自建章營的勇士。李椒將他們從長安帶來,充實到代郡邊軍中,擔任屯長、什長之類的官職。這些人相當自負,要讓他們心服口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趙破奴也不行。

雖然趙破奴的射藝也很出眾,但戰績不夠,做他們的同僚綽綽有餘,指揮他們作戰則威信不足。

唯有趙延年兼具強大的實力和驕人的戰績,讓人心服口服。

甚至他的年齡都不是短板,而是天才的象徵。

趙延年當著他們的面和趙破奴說笑,也是為趙破奴背書,告訴這些人,這是我的好兄長,你們收斂一點。

當然,這是遠遠不夠的,接下來,要讓趙破奴自己展示實力,證明他有資格指揮這些人作戰。

“矛練得怎麼樣?”趙延年問道。

“試試?”趙破奴眉梢輕挑。

趙延年轉身看向三百騎士,拍了拍手掌。“誰願意試試趙都尉的矛法?”

立刻有人出聲響應,正是一名從長安來的建章營勇士。

他們知道趙破奴的射藝高超,比射箭,他們沒信心,比矛法,那就說不定了。

這十幾天,他們跟著趙延年練矛,進步很明顯。

兩人下馬,各自持去了矛頭的矛杆對陣。

“唰唰”幾聲輕響,勝負已分。

騎士被趙破奴刺中三矛,都在胸腹位置,卻未能刺中趙破奴一次,臊得滿臉通紅,拱手認輸,退了下去。

又有人不服,出列挑戰。

趙破奴來者不拒,一一應戰,都是三兩下就結束戰鬥,勝得毫無爭議。招法剛猛,殺氣騰騰。

騎士們大開眼界,態度立刻變得不同起來,熱情和趙破奴打起了招呼。

趙延年笑了。

看得出來,趙破奴最近很用功,很用功,矛法精進簡直是跨越式的。

不出意外的話,他最近又恢復站樁練習了。

他的底子本來就不錯,如此用功,自然進步喜人。

但是,問題也不小。

他出偏了。

——

在城外較量了一回,趙延年等人隨趙破奴進了城。

一個多月不見,且如城變了模樣。

原本破損的城牆被修復了,坍塌的望樓也重建了,有士卒站在裡面,警惕的注視著遠處。居民區被重新調整,雜亂破舊的房子被推掉重建,集中東南部,其他的地方被騰出來,建了軍營和校場。

趙延年跟著趙破奴走了一圈,說道:“來之前,我和府君說了。這三百騎名義上全歸我指揮,但我直接指揮最精銳的一百騎,充當刀鋒,剩下的兩百騎還是由你來指揮。”

趙破奴眨眨眼睛,有點遲疑。“我一個人……怕是不行。”

“府君安排了李浩來協助你。此外,我在平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