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看著藍忘機的眼神意味深長,“含光君,我覺得你應該謝我才是。”

夷陵老祖修煉鬼道,雖是戰力有很大的提高,可鬼道有損心性,即便是後來莫玄羽獻祭,依舊對他有著不小的影響。

如今,天心鏡帶著夷陵老祖重來一回,去除了他身上的鬼道修為,如今,他金丹未失,也不用走上以前的老路,作為夷陵老祖的道侶,藍忘機可不得謝謝他?

藍忘機未答,只是他目光落在江澄身上,明顯不太贊同,“你身體有異,這人間的吃食……”

“含光君!”

藍忘機話未說完,被江澄先一步打斷。

“多謝含光君,只是,我的身體我心裡自己有數,就不勞含光君操心了。”

旁邊,薛洋慵懶的掀起眼瞼,落在江澄的身上,若有所思。

藍忘機不解:“你這樣,就不怕江澄知曉?”

江澄嘴角笑意微斂,“只要含光君不多管閒事,我想晚吟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藍忘機試圖勸解:“你這樣做,於你身體不利。”

江澄無所謂的掀了掀衣裳袖子,“那又如何?”

“總歸是要消散的,讓晚吟開心一點不好嗎?”

於他而言,活不活的,沒什麼所謂,他不過是不放心晚吟罷了。

他想著,能多陪一天便多陪一天吧。

反正,消散後他也是要歸入這人間四季的,能否重新入輪迴,他說了不算,得看天道……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

對於藍忘機,江澄本身沒什麼好感,畢竟他衝入雲夢江氏的祠堂打傷江晚吟是事實。

皎皎君子,澤世明珠,這本是世人對藍忘機的稱讚,只是這在江澄看來好不諷刺。

藍忘機在別的事上,確實是君子,唯獨在魏無羨的事情上,少有一些偏激。

藍忘機心疼魏無羨,正如同他心疼江晚吟,所以,他倆相看兩厭也很正常。

所以很不好意思,他心疼他家晚吟,所以,他對含光君有看法,有很大的看法!

若是如今的他,還是之前那個軟軟糯糯的小豆丁,或許他會很歡迎他來看他,但若是他已經有了記憶,那麼,他便只能維持表面客氣了。

藍忘機看著江澄:“我不懂你。”

江澄抬眸看向他,反問:“當年你在金陵臺眾目睽睽之下帶著他回雲深不知處時,可想過有人懂你?”

藍忘機收回視線,不答了。

見狀,江澄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人,“阿洋,送客。”

薛洋頷首起身,抱著降災對著藍忘機抬抬下巴,“藍二公子,請吧。”

對於江澄的話,薛洋一直都是奉為金科玉律來遵守。

江澄讓他送客,他果真給人送到了碼頭門口。

碰巧,遇上了採買回來的江晚吟。

見到江晚吟的瞬間,藍忘機腦海中不由得記起幼時同那人相處的畫面,心中不由產生幾分複雜的情緒。

比起他,江晚吟顯然要從容的多。

他將船停靠在碼頭邊,走過來。

他目光先是在藍忘機身上審視一番,見著他身上是昔日死對頭身上才有的沉穩,不由得挑眉,“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含光君嗎?怎麼,被魏無羨丟半道上了?”

一開口,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藍忘機瞬間皺起眉頭,“江公子,慎言。”

周遭人來人往,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這麼久不見,怎麼還是一副冷冰冰的嘴臉。”

江晚吟撇撇嘴,問他:“既然來了,怎麼不去找他?”

“上次分別時,他還未回來。”

兩人都知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