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力,江澄左邊的臉頰迅速腫起,一絲猩紅的血液從他嘴角處滑下,偌大的掌印在他本就白嫩的臉頰上十分顯眼。

“阿爹!”

“江叔叔!”

“師父!”

一時間,所有人都驚了。

薛洋更是直接擋在江澄身前,果斷認錯,“師父,是薛洋不好,不該惹大師兄生氣,還請師父不要怪罪二師兄,所有的責罰,薛洋願一力承擔。”

魏無羨同江厭離也隨後擋在江澄身前。

“江叔叔,江澄說的對,是我先動手,也是我先推的人,江叔叔罰我吧!”

“阿爹,阿澄只是覺得委屈,這才說了氣話,那都不是阿澄的真實想法,今日之事,厭離也在場,是厭離不好,沒有看好師弟們,阿爹要罰便罰厭離吧!”

江楓眠尚未開口,江澄卻是推開三人走了出來。

反正都已經把天捅穿了,他不介意把天上這個窟窿捅得更大些!

他抬頭仰望著江楓眠,嘴角帶著冷笑,張口嘲諷道:“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嗎?”

“我難道說錯了嗎?”

江楓眠目光定定的望著江澄,沒有開口。

“江楓眠,要我說,你不但枉為人父還枉為人夫!”

聞言,江楓眠卻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阿澄,我自問未曾薄待於你,別的孩子有的你都有,至於你阿孃,自她嫁入雲夢江氏,我便將管家之權盡數交到你阿孃手中,你還要我如何?”

“我身為雲夢江氏宗主,事務繁忙,總不能天天跟在你阿孃身側。”

江澄冷笑一聲。

“是,你自然是不曾薄待過我。”

“你不過是在我最需要父親的時候,撿回了一個孩子,然後將我放在地上抱起了他,此後,再也不曾抱過我。”

“你不過是在照顧故人之子的時候隨手送走了我養了三年的狗。”

“你不過是在我不在家的時候將我住了五年的房間隨口送了人。”

“你不過是在買糖人的時候將我最愛的糖葫蘆遞給了魏無羨,甚至沒有想過再買一根。”

“我委屈哭鬧時,你嫌我不懂事。”

“我鬧著要抱時,你說你是個大孩子了,要懂得謙讓。”

“我不願將狗送走,你便說我整日招貓逗狗,玩物喪志。”

“我不肯和魏無羨一起住,你便說我心胸狹隘,沒有容人之量。”

“魏無羨闖禍,我在背後給他收拾爛攤子。”

“魏無羨受罰,我便陪著他受罰。”

“魏無羨無理取鬧,我和阿洋便是無錯也得有錯。”

“……”。

“事到如今,父親你要的,我都給了。我有的魏無羨都有,我沒有的魏無羨也有!”

“做兒子做到我這份兒上,你還要我怎麼樣?”

“至於我阿孃,她為你生兒育女,處理宗中事務掌管家中中饋,可你呢,你是如何待我阿孃的?”

“你同魏長澤有舊,你念著往昔情義替他照顧孩子無可厚非。可偏偏,你任由你同藏色散人之間的傳聞在仙門百家修真界中傳播,你只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是清者自清了,那我阿孃呢!”

“你可知昔日修真界中的眉山虞氏仙子,赫赫有名的紫蜘蛛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就成為了仙門百家中人人皆可談的飯後談資?”

“你可知我阿孃因為謠言,因為你的不作為,甚至不敢以江夫人的名號自居?”

“因為你江楓眠,我阿孃成為了修真界中最大的笑話!!”

:()江澄一世喚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