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以你的才能,若是歸降,必能得到重用,也可為自己謀得一個新的前程,總好過在此處負隅頑抗,最後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脫虎脫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他看著狄仁婕,眼神中帶著幾分憐憫與不屑,說道:“小娃娃,你還年輕,想法太過天真了。就算大興能接受我這樣一個來自敵國的降臣,那又能怎麼樣呢?朝堂之上的那些明爭暗鬥,波譎雲詭,我又豈是沒有經歷過?我在蒙元已經歷過一次從高位跌落的慘痛,又怎會輕易相信在大興就能一帆風順?再者,我身為蒙元舊臣,揹負著諸多的罵名與責任,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即便我投降,又如何能保證大興的臣民能夠真心接納我?”

狄仁婕微微皺眉,反駁道:“我大興皇帝聖明,怎會那般短視薄情?只要你真心歸降,過往之事皆可既往不咎,定會給你施展才華的機會。你莫要拿蒙元的狹隘度量來揣測我大興的胸懷!”

脫虎脫眼神空洞,彷彿已看到了生命盡頭的黑暗,他無力地擺擺手,聲音低沉而沙啞:“狄姑娘,莫要再勸了,就算你們不殺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狄仁婕大驚失色,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她緊緊盯著脫虎脫,急促地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脫虎脫慘然一笑,笑聲在公堂之上回蕩,透著無盡的悲涼:“我已經服下了大師的秘藥,若十日內不能完成任務,就會腸穿肚爛而死。這便是我這趟刺殺任務的‘保險’,從接下任務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了退路。”

狄仁婕心中一緊,秀眉緊蹙,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深知脫虎脫此言非虛,在江湖中,這種陰毒的手段並不罕見。

她咬了咬牙,再次望向脫虎脫,目光中多了一絲決然:“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可解此毒?你若告知我們這毒的配方和解法,或許我們能幫你。”

脫虎脫苦笑著搖搖頭:“狄姑娘,你不必白費力氣了。這毒是聖教秘製,配方從不外傳,我也不知解法。況且,我這條命本就已是風中殘燭,死又何懼?”

狄仁婕緊握著拳頭,內心十分掙扎。她深知脫虎脫身為蒙元舊臣,雙手沾滿鮮血,罪不可恕,但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面前痛苦死去,又與她心中的道義相悖。

脫虎脫的臉上露出一絲掙扎,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彷彿在確認沒有其他人偷聽,隨後壓低了聲音,緩緩說道:“狄姑娘,我如今是將死之人,有一事相求,你完全可以拒絕,我也不會怪你。”

狄仁婕微微眯起眼睛,凝視著脫虎脫,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還是點了點頭:“但說無妨。”

脫虎脫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你是狄公的女兒,必定繼承了狄公的睿智與果敢。我懇請你,幫我調查一下我大元武宗皇帝的死因。”

狄仁婕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她緊緊盯著脫虎脫,問道:“為何突然有此請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脫虎脫的眼神變得空洞而深邃,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他緩緩說道:“武宗皇帝生前雖然喜愛宴飲遊樂,但他體魄強健,弓馬嫻熟,絕非是會輕易被疾病擊倒之人。況且,在他駕崩前的一段時間,朝堂上的氣氛愈發詭異。”

“當時,尚書省與當今聖上的勢力明爭暗鬥,武宗皇帝對尚書省的支援,使得他與當今聖上之間的矛盾日益尖銳。而我,作為尚書省的核心人物之一,也感受到了那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

“就在武宗皇帝突然病重的前夕,我曾聽聞宮中傳出一些不尋常的訊息。據說,有聖教之人頻繁出入宮廷,而且御膳房的食材供應也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變化。但這些訊息都被封鎖得極為嚴密,當時我並未在意,可如今想來,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