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芸迷糊間被扶到軟榻,鼻息間淡淡的香氣若有若無,他半閉著眼睛回答裴貴妃的話。

從對淮王的態度,到朝中大臣今後的站隊,以及他會不會堅定的支援吳王的事。

意識越來越沉,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扒光,隨後一雙冰涼的手在他臉上撫摸。

柔弱無骨手在遊走,醉的再死也清醒過來了,神智一下子清醒了,眼皮還是很重,竭力睜開眼。

大殿裡昏黃的燭光,晃的他一陣暈眩,待視線恢復焦距,終於看清那個脫他衣服的人。

裴貴妃!

裴貴妃似乎也沒料到賈芸會醒的這麼快,臉一下子紅了,像是染上一抹醉人的雲霞。

她也喝了不少酒,眼波盈盈,水晶晶的,嫵媚勾人,紅唇欲滴,與賈芸目光對視片刻,咬了咬唇,握住他的定海神針。

“娘娘你……別。”

賈芸渾身一個激靈,趕在她手過來之前翻身坐起,縮在床角,扯過被子蓋住。

裴貴妃抬起頭,凝視著他:“是本宮不夠漂亮嗎?”

酒還沒徹底醒,賈芸腦子有些木木的,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若是為了替吳王拉攏我,不必,我會鼎力支援吳王殿下的。”

明明不是責備,裴貴妃卻彷彿受了巨大的委屈,螓首低垂,眼淚啪嗒啪嗒掉落,抿著嘴:“你難道不知道,當初在獵場後,本宮就心儀於你。

聽說你受傷的事,本宮心裡十分擔心,可又不能喚你來問你,你拿假毒藥騙本宮那麼久……你這狗官,本宮竟連裴葉也不如嗎。

若不是如此,你覺得你耍小聰明拿假藥嚇本宮,你還能活的這麼久?”

說著又坐在那裡哭起來。

怎麼又哭起來了

賈芸坐在榻裡面,只是側著臉對著她道:“被人看到,臣就是淫亂後宮,是死罪,臣該去值夜了。”

“本宮已經讓裴葉在殿外守著。”

她說著坐在榻邊,用腳勾起他的被子,不讓他下榻,道:“你若不許,本宮就大喊,到那時,你更有口莫辯。”

賈芸沒動。

他不是裝假正經,之前是因為可卿那邊兒,現在他兩人已經談妥,今後他跟誰她都不會鬧脾氣的。

只是他擔心自己被裴貴妃藉機會拿捏,往後不得不在吳王這邊站隊,或者成為隨時拋棄的玩物。

他是為了掌握權利,而不是當她的面首,更何況這位是貴妃。

“內廷雖是劉貴妃掌著,可是不過是空架子,那個王子騰,被淮王又找藉口調去邊關,當初靖王在京城的黨羽也被暗裡處置。

你往後要投靠誰,可也想清楚,知道你無心參與儲君之爭,可是你那位寧國殿下,你不管嗎?或許本宮可以想辦法幫你中都見她。”

“你真的可以?”賈芸聞言,轉過頭看著她。

裴貴妃稍稍一愣,心裡突然有些針扎的刺痛,道:“怎麼?聽到她,你就急了。”

“是。”

賈芸看著她,承認道。

她柳眉輕蹙,眼裡閃爍著女子的柔弱和愛慕:“你還記得在獵場嗎,你抱本宮那次,現在你不想嗎?”

說著她手在被子底下摸索,抓起他的雙手按在自己腰上:“你這身子,倒是比你的嘴更誠實。”

賈芸沒有立刻回答,任由她半擁著自己,感受著彼此體溫升高,這才開口說道:“放手,我是有家室的人,你是陛下的寵妃,我們不要胡來。”

“哼,狗官~”她不由得惱火,自己鼓起勇氣跟他坦白,他卻是如此的不識禮數。

“娘娘自是不怕,往後吳王登基您就是太后,但我呢,為今天跟你歡好一場,往後牽連我的家人,豈不是讓我死無葬身之地。